葉鳴其實早就猜透了瞿玉的這種顧慮和擔心,也知道她肯定會對嚴長庚抱有僥倖心理,因此,他也不再逼她,只是很委婉地說:「瞿小姐,我理解你的顧慮和擔心,也很同情你現在的處境。我是個直來直去的人,所以我也不瞞著你:我和嚴長庚之間,現在也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你也應該清楚:我和他矛盾,是他一手挑起來的。最初的根源,就是我第一次去省委黨校報到時,在青幹班宿舍301室與他吵的那一架。而那次我和他吵架,你是在場的,應該知道是誰挑起的事。

「我這個人有個特點:平時不輕易惹事,但我絕對不怕事,而且歷來信奉我們開國領袖的那段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現在嚴長庚已經犯到我頭上來了,我就必須要以牙還牙,狠狠地將他打回去!

「根據我對嚴長庚這個人的判斷,他雖然自己原來做生意、開工廠賺了錢。但是,他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在錢財方面永遠都沒有饜足的時候。而且,我估計他當初做官的動機,也可以用幾句古時候那些貪官的話來形容:『千里來做官,只為吃和穿;做官不發財,請我也不來!』他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卻想方設法勞神費力地要來混官場,除了想要名之外,利也絕對是他追逐的目標,而且很可能是主要的目標!

「因此,我分析:他在擔任村支書、開發區管委會主任以及大興區副區長期間,很可能會有貪汙受賄、瀆職失職的行為。而他的這些行為,應該很多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向我提供一些嚴長庚這方面的底細。最主要的,是要有相關的證據。只要你能夠提供他貪汙受賄或者是其他違紀違法行為的證據,我就有辦法將他送進牢房。

「你要相信我一句話:不管嚴長庚後臺有多麼強、靠山有多麼硬,只要他違紀違法的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我向你保證:他絕對不可能逃脫法網!我這樣做,既是為我好,也是為你著想。對你我來說,這是一個雙贏的結局,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

葉鳴這番話說得非常直白,也非常鏗鏘有力,但聽在瞿玉耳裡,卻令她感到有點失望、有點沮喪:原來,她開始時誤會了葉鳴的意思,以為他撇開李雯單獨請自己吃飯,是另有深意,是對自己有點什麼想法。當時,這個念頭曾令她心裡怦然一跳,湧起了一股既驚喜又害羞的情愫……

瞿玉是一個對自己的容貌和魅力充滿了自信的女人,也是一個虛榮心比較強的女人。在她的內心深處,總認為沒有男人能夠抵擋住自己的魅力,任何正常的男子只要見到了她,就會喜歡她、迷上她。

而她的這種自信的念頭,也確實被多次驗證過:她自讀高中開始,一直到與嚴長庚認識之前,不管她結沒結婚,周圍總是同時有好幾個男人喜歡她、暗戀她,也時不時有一些富豪大款或者是高官顯宦追求她,想要她做他們的小三。只是,在遇到嚴長庚之前,她還是能夠抵抗住一些誘惑,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自己丈夫的事情……

正因為有這種自信、有這種經常被優秀的男人喜歡和追求的經歷,所以,儘管葉鳴比她年紀小,但她還是想當然地認為他可能也是喜歡上了自己,故此,他才會處處與嚴長庚作對,才會全力以赴地幫助自己正式調入省電視臺,才會撇開李雯單獨約自己出來吃飯……

而瞿玉自己,其實也已經朦朦朧朧地對葉鳴產生了一種親近感和依賴感,產生了一種連她自己都不大理解和相信的喜愛的感覺。因此,在剛開始走進這個充滿了浪漫風情的西餐店時,她已經在考慮如果葉鳴等下真的向自己表白時,自己應該怎麼辦?是一口拒絕他,還是先用模糊的態度敷衍一下他?或者,乾脆就一口答應他?

然而,在和葉鳴交談了一陣後,她這才猛然醒悟到:自己以前對葉鳴的種種揣測,純屬自作多情!他接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