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王不動聲色,先問其中一僧:“既知過去未來事,可知汝今日死否?”那僧人回答:“不死。”佔婆王即命侍衛將此僧斬於象前,又問第二個僧人:“汝今日死否?”第二個僧人也答“不死”,同樣被削去了首級,再問第三個僧人,那僧人學了乖,以為佔婆王是故意讓他們出言不中,就回答:“今日必死。”沒想到佔婆王卻說:“汝言甚準,即送汝赴西方極樂世界。”結果這第三個番僧也被當場砍掉了腦袋。

阿奴迦耶王以同樣的問題,依次去問後邊的幾個僧人。第四個僧人迫於無奈,只好回答:“不知。”王冷笑,命殺之。第五個僧人比較油滑,想了想。回答說:“死是佛法不靈,不死則是王法不行。”佔婆王斥道:“鼠輩,妖法安敢同王法相提並論!”喝令左右速殺之。第六個僧人暗中揣摩王意,妥協道:“今日可以死,也可以不死,死或不死,皆是命數。”佔婆王怒目而視:“首尾兩端之輩,罪惡尤甚,當寸磔。”於是親自揮刀,手刃此僧。第七、第八二僧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問到跟前無言以對,自然也沒躲過一刀之厄。最後輪到第九個僧人,他只說了一句話,竟說得佔婆王擲刀停刑。

第六卷 距離天國最近的人 第二話 綠色墳墓

那最後一個僧人戰戰兢兢地答道:“死是我王之威,不死是我王之恩。”佔婆王聞言大笑,擲刀停刑,給這第九個僧人留了條性命,又造塔埋骨,最後把那第九個僧人毀去雙目,用鐵鎖穿身,禁錮在塔底地宮。

司馬灰等人聽得暗暗咋舌:“阿奴迦耶王好狠的手段,殺戮如同戲耍,想必其人好大喜功,征伐太重,用度太奢,恐怕他自己也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又都佩服玉飛燕見多識廣,覺得她也確實有些過人之處。

玉飛燕說:“我雖不知野人山地下古城裡究竟藏有什麼秘密,但這壁畫確實是佔婆王屠僧滅佛的情形,番僧中的八個遇害。只有一人活了下來,所以九道暗門中應該只有一處生門,如果誤觸機關,說不定會有麻煩。”

司馬灰是個心眼裡頭揣著心眼的機警之人,聽玉飛燕說了壁畫上描繪的事蹟,已明其意,依次找尋過去,果然有個洞穴內的俑人是囚徒之狀,不過俑人沉重,像在地下生了根似的,沒有幾百斤的力氣無法撼動,更不知是轉是推。司馬灰再仔細打量,發現那尊石俑雙眼未壞。便試著往下按了按,哪知稍微使勁,就察覺到石頭眼球沉向內側,一抬手又重新回到原位,原來石俑中空,裡面顯然藏有機括,再將兩隻眼球同時按下,就聽得轟隆作響,佔婆王繪像下的牆壁分開縫隙,其後露出一座低矮堅厚的石門。

眾人發現壁畫中的佔婆王高高在上,要想進入古城的最深處,只有從其腳下低矮狹窄的石門中透過,而且必須是曲身貓腰才能爬進去,心中無不暗罵,有心要將壁畫毀掉。可一考慮到宿營燈裡的電池隨時都會耗盡,必須在完全陷入黑暗前找到出口,便再也無暇多顧。怎知那石門閉合堅固,大概千餘年來從未開啟過,四人使出吃奶的力氣聯手推動,直累得腰痠臂麻,才推開半壁,寬度剛可容人,裡面黑咕隆咚,似乎還有不小的空間。

以眾人往常所見所聞,實在推測不出這座古城究竟是個什麼所在,數不清的浮雕和壁畫無不精湛絕倫,技工之嫻熟、想象力之豐富、規模之龐大、結構之奇異,都使人難以置信,歷經千年,仍在地底巋然不動,根本不似出自凡人之手,在他們看來,這裡的每一塊石頭都充滿了謎團。

玉飛燕不敢貿然入內,先用宿營燈向裡照了一陣,可滿目漆黑。又哪裡看得到什麼。如果整座黃金蜘蛛城僅是一條通道,被阿奴迦耶王隱藏在通道盡頭的秘密又會是什麼?沉寂的黑暗中彷彿充滿了危險,也許每向前走出一步。就會和死亡的距離更近了一步。

正當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石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