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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那個似乎是李賢。他忽然生出了無限希望,用力掙著手臂上的鎖鏈,他幾乎毫不思索地嚷嚷了起來。
“雍王,雍王殿下!我已經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求求你放我出去!我確實叫金同善,是新羅人。直接聽命於新羅王直轄的間所。我見過新羅王,還見過金信上將軍,對了。還有善城公主!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聽到這近乎語無倫次的求饒聲,李賢地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偏過頭對身邊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裡頭的人低語道:“你都聽見了?”
雖然室內沒有寒風,但那人的身軀卻在簌簌發抖。好一會兒,李賢方才看到那人抬起了頭,那唯一露在外頭的眼睛中放射出了無窮無盡的憤怒和失望。正當他想要火上澆油再說些什麼,就只見旁邊那人猛地奔上前去,衝著居中鐵鏈懸吊著的金同善就是狠狠一個巴掌。
“你居然敢騙我!”
此話一出,那黑衣人猛地掀開斗篷,不是高德笙還會是誰?她發瘋似的伸手去抓金同善,無奈為了受刑方便,李賢根本沒有給他穿衣服,因此她只能狠狠掐著他地脖子,嘴裡罵出了一連串高句麗語,語速又急又高又快。
好容易罵完了之後,她竟是又狠狠掄了幾個大巴掌,直到金同善地臉腫得老高,而她的手也被震得發痛,她才勉強停歇了下來,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先是掩面抽泣,旋即竟是失聲痛哭了起來。這陰暗潮溼的牢房中迴盪著女人地哭聲,更顯得淒厲陰森。
看到金同善那嘴角溢位鮮血,左眼也腫得老高,李賢這才冷笑著走上前,命人把高德笙帶出去。現在他已經確信,高德笙對這傢伙的最後一絲牽掛也沒了。
“你招供的那些都無關緊要,我現在問你,如果金信死了,新羅國內會如何?”
剛剛高德笙突如其來的瘋狂讓金同善吃盡了苦頭,而且主要是精神上的衝擊,畢竟,和他這幾天遭受的酷刑相比,那幾巴掌不過是小菜一碟。聽到李賢直言相問,他再次生出了一縷求生的希望,連忙奮起精神答道:“倘若金信是被大唐所殺,新羅上下必定同仇敵愾;但如果是被別人所害,那麼新羅國中必定大亂。”
這回答恰好合乎李賢的設想,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瞥了一眼滿面期冀的金同善,他忽然抽出佩刀,
入了對方的胸膛。直到這時,對著那不可思議的眼微笑道:“留著你不過是為了一瀉我心頭之恨,你早就沒用了。你如果真是忠義無雙的漢子,我興許還會留你一條命,但現在你非死不可!”
眼睜睜看著金同善死瞪著眼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李賢這才隨手把沾了血汙的佩刀往地上一扔,伸手往後一招,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按照計劃,送他一程!”
做這種事情霍懷恩最拿手,當下便答應了一聲,帶著兩個親兵把金同善解了下來。而李賢看著他們把人架了出去,又駐足片刻方才回去。明天一大早,他就要陪著金政明去那裡拜訪金信,想必這意料之外的會面一定會很精彩才對。
平平常常一個春日的夜晚,距離平壤城三百里外,一座駐紮著新羅軍隊的土城卻顯得不太平靜。雖說這裡不過駐紮著四千餘人,但由於這是新羅軍臨時大本營,號稱軍神的金信也正在此地,因此防衛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嚴格。
然而,這一夜先是有巡邏的哨探發現有人侵入,緊跟著四處追查時又發現了一具屍體,接著又有幾個新羅武士聽到打鬥聲,聞聲而去卻看見一幫黑衣人迅速離去,丟下了三個重傷的人,總而言之,除了普通士兵,睡下的將領都被驚動了。
死人很正常,如果死的是軍隊中的人也很正常,問題在於,新羅主帥金欽純幾乎把整個大營的人都點了一遍,花費了整整一個時辰,卻發現自己的人一個沒少,而這一具屍體三個大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