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知道?”

李賢笑眯眯地看著他,直到看得屈突仲翔心裡發毛,他才慢條斯理地道:“這事情我就是瞞著別人也不能瞞著父皇,你可是屈突家地子弟。這麼大的事情。父皇怎麼都得和你家裡人交待一下不是?就在今兒個早上,父皇單獨召見你大伯和你父親……”

他這話還沒說完,屈突仲翔就發出了一聲慘叫。緊跟著那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好在他如今也算曆練出了一點堅韌,眼珠子一轉便涎著臉求懇道:“一世人兩兄弟,看在我和六郎你的兄弟情分上,你可千萬得幫我一把。大伯和爹爹那裡我還能應付,可大姊……”一說到屈突申若,他連著打了兩個寒顫,面上的表情精彩極了。

眼看這小子如是光景,李賢也不好繼續打趣下去,遂乾咳了一聲,隨即壓低了聲音:“仲翔,你可想好了,天竺那地方比不上中原。雖說號稱佛國,但小邦林立,彼此之間更是爭鬥不休。而且這次你去也不是單單地運礦石,而是……”

屈突仲翔起初還一面聽一面點頭,漸漸地,他張開的嘴就有些合不上了,壓根連點頭也記不得了,只能隱約聽見喉頭吞唾沫地聲音。直到李賢把話一一交待完,他才足足花了一盞茶功夫消化這所有的話語,最後用力一錘打在牆壁上。

“幹了!”乾脆利落地吐出兩個字,他那臉上要多興奮有多興奮,“我這輩子還沒看過比這更大的生意,嘿,別說去天竺,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一定幹!對了,這事情我一定得捎帶上老陳和阿洛,沒有他們幫忙,我在鐵匠上的事情可是一竅不通!”

這建議是自己提出來的,李賢當然也想派個自己信得過的可靠人去執行。但天竺什麼地方?這唐僧取經為什麼那麼有名,不就是因為路途遙遠麼?就算路途順利,從長安到天竺少說也得一年半載,這還是能夠獲得官方協助的最快估計。所以,儘管他曾經設想過屈突仲翔對此的反應,卻沒想到這位曾經赫赫有名地紈絝竟是爽快

復加,倒讓他猶豫了。

“這可不是單純地賺錢,也不是單純的生意,那邊情勢複雜瞬息萬變……”說了一半,李賢忽然沒話了,心中頗有些懊惱——早知道這麼早就要用屈突仲翔獨當一面,想當初去他假傳聖旨上涼州那趟,就應該帶著這小子同去,免得如今操心。

“放心,有我的機敏,還有老陳地狡猾,不會出亂子的。”屈突仲翔倒是信心十足,說話也是中氣十足,“別看老陳是鐵匠,當初可也是打過仗的,要不是犯了一點事沒得到勳級封賞,他現在早當軍官了!不過,六郎你擔待一些,我大姊陪嫁給你的人,我可得先帶走一些!”

說到這裡,他又狡猾地眨了眨眼睛:“差點忘了,昨天晚上陛下已經宣佈了你的婚事,以後我可得改口叫姐夫了!”

“死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周曉都有了著落,別忘了去天竺拐個天竺公主回來!”

那邊臨川長公主訓子訓得起勁,李家兩輩人雙陸下得熱鬧,這邊李賢屈突仲翔也是鬥口鬥得激烈,正當這種情形有無限延續的趨勢時,終於有一顆石子丟進了平靜的水面——更確切地說,是波濤洶湧的海面上忽然沒風了。

“長公主,您前幾天邀約的明崇儼來了。”

明崇儼?李賢的耳朵一下子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名字,趕在臨川長公主問話前頭,他一個箭步衝到她身邊,故作不知地問道:“姑姑,這個明崇儼是什麼人?”

“你不知道?”臨川長公主猛地轉過頭來,面色古怪地打量著李賢,彷彿這是個剛剛進城的鄉下人似的,“如今長安城的人家只要有什麼活動,都會見上這個明崇儼。他之前雖說名不見經傳,但那一手戲法確實是非同小可。”

戲法?李賢先是一愣,隨即深以為然,這說是召鬼神其實就是障眼法的玩意,可不就是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