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起勁的李焱娘。李賢便信步往裡頭走去。這盆景當然不是他的獨創,早在東漢就已經出現,到了大唐更是發揚光大,但與其說是商品,還不如說是權貴家的專利,一般都是由專業園丁和匠人在人家家裡侍弄的,平時在斗香會之外。兩家人鬥鬥自己家的盆景也不是怪事。如今有了這樣一個方便的定製渠道,自然不愁賣不出去。

就在三天前。他還送了自己地皇帝兄長一盆,用的是青玉和小松青,總之一片綠色,看上去令人心曠神怡。

僅僅是這家鋪子就僱傭了超過二十個一流園丁和玉匠,所以放眼看去琳琅滿目。這最裡頭一間更是珍品室。誰知道還能讓李焱娘挑出那麼多不是來。他正在心裡琢磨李焱娘和屈突申若有什麼不同,卻只聽角落中傳來了一聲驚咦。拐過去一看。就只見蘇毓正和某人大眼瞪小眼,雙方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居然這麼巧!”

李賢站在那裡打量了片刻,忍不住心生讚賞。那位巧遇蘇毓的麗人頭戴三葉金冠,紫褐色的道袍下赫然是一條絳紅裙,肩頭搭著一襲九色離羅帔,唇不點朱,面不塗粉,那莊重的裝束卻遮不住天生麗質,猶顯清麗風情。雖說已經闊別許久,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這正是兩年未見的徐嫣然。醉露書院

“小蘇你也來這裡買花?”徐嫣然才問了這一句,便看到不遠處地李賢,頓時為之一滯,旋即才不自然地笑道,“原來你是和六……公子一起來的!”

這話說得蘇毓大為慌亂,趕緊搖手道:“我和焱娘姐只是陪他來挑選送給申若姐姐她們地禮物,沒有別的意思!”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李賢聞言苦笑,見徐嫣然也露出了難以自禁的笑容,忍不住暗歎蘇毓太過老實。果然,他就看到徐嫣然笑吟吟地伸手在蘇毓的臉上掐了一記,旋即湊上去低低說了句什麼。雖說他聽不見,但猜想必是調侃,因為只是下一刻,蘇毓那張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頭更是搖得撥浪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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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平日恬淡地徐嫣然卻沒有放過這一遭,朝李賢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隨即輕吐櫻唇道:“再說了,這鋪子原本就是六公子地產業,你們在這裡買東西,豈不是左手的東西送給右手?”

徐嫣然話音剛落,李焱娘便忽然從斜裡冒了過來:“好啊,這果然是六郎你私下裡開地!你這鬼主意怎麼就那麼多,賺錢的點子一個接一個,這麼好的事情也不知道帶挈我們姊妹!”

這攢私房錢的事情,傳開了豈不大大不妙?雖說腹謗不止,但李賢明白,今天被那位徐才女這麼一揭穿,他就不用再考慮這邊的收入了,因此乾脆假充大方,當下就答允讓李焱娘入一分股。說笑的時候,他忍不住在那身道裝上連連瞟看,心下不得不承認,這隻要天生麗質,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就比如當初屈突申若和賀蘭煙出家那會子,那道袍穿在身上還不是令人驚豔十分?

彷彿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李焱娘忽然問出了一個李賢正想要知道的問題:“嫣然,這到了洛陽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洛陽女冠觀也不少,你究竟在哪裡清修?再說了,就算出家也不必悶在道觀裡頭,大家姊妹出來聚聚有什麼可忌諱的?”

蘇毓亦在旁邊附和:“沒錯,過幾天申若姐又要召集大家遊園。不如嫣然姐也一起來吧!”

對於這樣的盤問和邀請,徐嫣然的臉色頓時更不自然了。她悄悄瞥了李賢一眼,見其正朝自己看,連忙垂下了目光,沉吟片刻方才笑道:“我這出家與當初申若姐和申若不同。她們不過是權宜之計,我卻是師從袁真人。入道乃是為了本心,怎好老是在紅塵中走動?”

“這話就不對了。”一直在旁邊只聽不說的李賢終於笑呵呵地插了一句話。“袁真人當初還不是常常在紅塵中走動,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