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

於是,李賢的臉色瞬息萬變了一陣,最後露出了誠服之色,在馬上朝徐嫣然拱了拱手:“看來這堵不如疏,若非徐才女提醒,我這錯只怕就犯得大了。不過,我倒是想請教,你用重金求了丹藥回去,難不成就這麼給你那位父執長輩服用?”

此時,徐嫣然的面上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六郎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偷樑換柱?只要肯下功夫,這自己製造出來的丸藥,和這丹藥有什麼兩樣?”

慕容復和張堅韋韜固然是吃了一驚,李賢也是為之瞠目結舌,最後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這又盡了孝道又沒有危險,他怎麼就沒想到?虧人家還說他機靈百變鬼主意多,看來火候還差得遠呢?

於是,他乾脆策馬靠近了徐嫣然,打聽起丸藥的製法來。不打聽還好,這一打聽,他愈發鬱悶了——徐嫣然的心得很簡單,找個可靠的道士幫忙,橫豎就是蜜糖丸子,保管吃不死人!

第四百七十四章 … 有東嶽先生幫手,假丹藥就是真丹藥

子最信什麼人?是皇后妃嬪,是兒女親戚,還是朝中是貼身內侍?

若是真正說起來,皇帝最相信的人當然是自己。但除此之外,大唐如今的天子李大帝最相信的就是陪伴他走過風風雨雨的武皇后,其次太子李弘和雍王李賢大概勉強算兩個,朝中幾個宰相信則是信,但以李治反覆無常的脾氣,今天把你捧到天上,遇到變故把人丟一邊著實不是什麼新鮮事。至於王福順親近固然是親近,但要想發揮什麼影響力卻是門都沒有——畢竟,上頭看著的人是武皇后。

在這些人之外,郭行真大概算是一個異數。早年的信任也就罷了,但是,上次差點鬧出什麼厭勝風波,換成別人別說一個腦袋,就是十個腦袋也掉了,可他愣是靠內因外力生生扭轉了過來。如今完成了在東嶽觀替李大帝和武皇后祈福的工作之後,他回到長安便被召入芙蓉園,眼看舊瓶裝新酒,又要大放光彩了。

苦盡甘來,袁天罡之言誠不欺我!

走到哪裡都被人尊稱一聲郭真人,芙蓉園中那些內侍宮人無不畢恭畢敬,即使名為世外高人,郭行真也感到自鳴得意。這要是不重視名聲,他巴巴地放棄清修清閒的日子不過,跳進名利場廝混幹什麼?

既然住進芙蓉園,他這個真人當然也被分配了一處院子,環境清幽景緻優美暫且不提。難得地是離帝后所住的驚燕閣很近,可以隨時以備諮議。不過這一天這時辰,他卻在蒲團上打坐——這是他早上剛剛從皇帝那裡接來的任務,也就是替病中的李弘祈福唸誦。

然而,草草用過清淡的飲食後,他下午的禱祝工作才剛剛開始。就被外頭衝進來地一個不速之客給擾亂了。而郭行真對別人可以端出真人的架子,在皇帝皇后面前也能夠侃侃而談黃庭道德,可如果是李賢,他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就再也維持不住了。更重要的是,就連他派在外頭守門的兩個道童都直接把人放了進來,他還能說什麼?

“我奉了陛下之命,正在給太子禱祝呢,殿下怎麼不在太子那裡。居然有空跑到我這裡來了?”

李賢用腳後跟把兩扇大門踢上,這便不管不顧地盤腿坐在了郭行真對面,若有所思地在他身上來回打量,最後沒頭沒腦地問道:“老郭,你會不會煉丹?”

如果換成別人來問這個問題,郭行真定能夠張口就來滔滔不絕。他是自幼出家的道士,熟讀道家典籍無數卷,百姓中不少都拿他當活神仙似的膜拜,這煉丹術雖說不是他的拿手好戲,可至少也涉獵過。理論是著實不缺地。可問題是,李賢從來就擺出了一幅油鹽不入的架勢,怎麼如今轉了性子?

莫非,是他能夠度化這塊最冥頑不靈的頑石麼?

佛家講究一個緣字,而道家雖說不把緣字掛在嘴邊,但歸根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