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坊間有人出來,立刻有衛士上來盤問。驗看了盛允文的腰憑方才露出了尊敬地神色放行,卻沒有下跪行禮。對於這種訓練有素的表現,李賢自是覺得讚賞,笑著一點頭便出了坊門,旋即直覺地朝定鼎門的方向望了一眼。

早知道程處默連金吾衛都驚動了,他當初壓根沒必要去找那個賈南春這個城衛隊正。看這樣戒備森嚴的架勢,裡頭似乎逃不出什麼人。看來也白囑咐了那兩個傢伙一回。

盛允文瞅見臉色不佳。便試探著問道:“殿下。是再四處逛逛還是回去?”

“回去吧!”

李賢漫不經心地吐出三個字,旋即用力一夾馬腹。身下駿馬立刻載著他猶如閃電一般飛馳了出去。涼爽的秋風挾裹著塵沙一陣陣地打在臉上,頗有一些刺痛的感覺,和他的心情倒有些相似。說什麼不介意無所謂那都是假地,他實在很想知道背後是誰,但是,為了這麼一件事情把隱藏的力量都投上去,實在沒什麼必要,所以他才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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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底牌,就是得留在後頭慢慢翻的。

他的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笑容,到了自家那座超級豪宅門口欣然下馬,他便大大伸了個懶腰,隨口問道:“今兒個有誰找過我麼?”

“殿下,有個人剛剛到這裡沒多久,說是奉命找您!”門上一個總管一面吩咐人去牽李賢的馬,一面笑著答應道,“他聲稱是程大少讓他來的!”

還真有人找他!李賢頗為頭痛,這一口氣還沒嘆出來,猛地聽說是程伯虎,立刻大吃一驚,剛剛生出的那麼一點閒適心情立刻無影無蹤。讓那總管把人帶出來之後,他便發現對方看上去很像是某個官宦人家地僕役,不過長相還真是怎麼看怎麼猥瑣。

“小人拜見沛王殿下!”

時候,李賢沒奈何再鬧什麼禮節之類的一套虛文,直拽了起來,又朝後頭的盛允文打了個眼色。見除了盛允文之外,其他人都退出去十來步遠,他這才沉聲問道:“程伯虎讓你帶的話,你說來給我聽聽!”

然而,程伯虎那口信卻異常簡單,簡單得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等到問清楚,那僕役模樣的漢子所屬宅邸的方位,他終於搞清楚了一點——程伯虎這看似憨頭憨腦的小子,居然學會了隔山打牛這一套!

搞明白程伯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準備到時候來個偷雞摸狗,他面上的陰沉之色卻漸漸消了,取而代之地是一臉的輕鬆。打發走了那個僕役,他便迴轉身朝盛允文和那尚未散去的五個典衛點了點頭:“看來今天是真的不得消停,大家又得和我跑一趟了!”

五個典衛默不作聲地一躬身算是答應,盛允文卻心思敏捷得多,本能地覺得今天有些不對勁。本著對李賢的安全負責,為自己的身家性命負責的態度,他倏然上前一步低聲問道:“殿下,他們雖說身手不錯,但畢竟人數太少,可要再帶上幾個護衛?就算不帶張哥和韋哥,宅子裡頭地那些護衛都是我訓練過地,不如……”

“老盛,又不是去殺人放火,你不用那麼緊張!”李賢笑著拍了拍盛允文地肩膀,旋即招來一個侍從,命其去叫張堅韋韜。等兩人匆匆應召而來,他便上前低聲吩咐了一番,再三確認兩人沒有理解錯意思,這才放心地出門。

剛剛牽進去的馬又重新拉出來,自是讓門上一群僕從上竄下跳了一陣子。等到李賢帶著六個人再次揚長而去,那總管不禁摩挲著下巴思量開了——自家這位主兒跑去那裡幹嗎,那邊似乎沒有佳人可以幽會,真是怪了!

李賢並沒有告訴眾人要去那裡,只是在大路上放馬狂奔。雖說中央地御道佔據了莫大的地盤,但是,這兩邊的馬道卻夠他跑馬了。漸漸放開了勒著馬的韁繩,他只感到身下追風越跑越快,越跑越歡,端的是風馳電掣。好容易讓坐騎跑爽快了,他這才漸漸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