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相助。朝廷在西邊如今不太順,若是勞動太多軍'句麗,萬一有個閃失怎麼好?若沒有新羅夾擊,這仗只怕是難打呢!”

金明嘉聞聽此語自是如獲至寶,立刻謙遜了一番,少不得又贊屈突申若乃是女中豪傑,緊接著便小心翼翼地再往下試探。果然,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戒心盡去,屈突申若的話出奇得多,口中吐露的除了軍情,還有一些和李賢之間風花雪月的事,聽得金明嘉面色發紅。

好容易等到人醉倒了,她才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面上閃過一絲輕蔑,隨即便吩咐掌櫃僱了一輛車,親自把屈突申若扶了上去,又令人把馬一起拴上,這才叮囑把人送回修文坊太真觀。待到那馬車走得看不見了,她這才躍上馬背,帶上幾個隨從,一陣風似的往另一邊馳去。

幾年前她和欽陵打過交道,差點被人蒙了去,這一次為了新羅能夠在海東得到更大的利益,少不得有借重欽陵的地方,順便還能把當日的舊賬討回來!

小丫頭和哈蜜兒討論了一整個下午,就連飯也忘了吃,光顧著考慮到時候給李賢一個怎樣地驚喜。因此,乍聽得醉醺醺地屈突申若給人送了回來,她不禁大吃一驚,趕緊拉著哈蜜兒出去接人。打發走了那馬車,她和哈蜜兒攙扶著屈突申若進了太真觀院子,忍不住就抱怨了一句。

“申若姐姐今兒個怎麼回事,平時就是喝多少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正嘀咕的時候,她只覺手中傳來一股大力,下一刻,就只見剛剛還滿面緋紅的屈突申若已經掙脫了她的手,笑吟吟地站得筆直,哪裡有半分醉酒的模樣。醒悟到自己遭人矇騙,她頓時沒好氣地丟了個白眼:“申若姐姐,沒事玩什麼佯裝醉酒,還裝到家裡來了!”

“做戲就要做全套,否則別人又怎麼會信?”

屈突申若取下了束髮的金冠交給哈蜜兒,任由一頭長髮披散下來,這才笑著扳過賀蘭煙地肩膀,在她小巧地鼻樑上輕輕颳了一記:“猜猜看,今兒個是誰請我喝酒?”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賀蘭煙悶悶地答了一句,忽地警覺了起來,“你總不會是去找了賢兒……”

“你呀,心中就只有六郎,裝不下別地!”屈突申若嗔怪地在賀蘭煙腦門上彈了一指頭,這才無可奈何地道,“我今天在半道上遇見了金明嘉,她居然邀我去一家胡肆喝酒談天。我原想著她怎麼會有那樣好的心緒,卻原來是借我打探事情。我這一醉,她自然是稱心如意了,問了好些東邊西邊地軍情,然後就心滿意足地走了。”

“什麼?”賀蘭煙聞言立刻大吃一驚,但很快便眉開眼笑了起來,“你既然這麼說,肯定是說些亂七八糟的哄她上當。哼,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上次纏著賢兒也是如此!”

“這你就錯了,一般人說謊話是三分真,七分假;聰明人是三分假,七分真。更何況我今天對她說的,十句話裡頭倒有九句是真的,她定會深信不疑。否則這小妮子絕非省油燈,豈會聽不出來?依我看,她所圖絕不在小,新羅之前已經有過兩位女王,並不是沒有先例的。”

“不是吧,她想要當女王?”

發覺小丫頭那張嘴張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屈突申若心中忍不住暗歎了一聲——雖說這世上女子原本就是弱質,但並非所有人都是一心依附著男人,尤其是似小丫頭這般一心一意的。嘆息歸嘆息,她卻知道這就是賀蘭煙和自己的最大不同。

“她的心思我也未必一定能料中,但確實有此可能。我在她身上彈了一些我屈突家特製的香料,到時候派人追蹤一下她去了哪裡,也就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了!”

輕描淡寫地撂下這句,屈突申若瞥見哈蜜兒在一邊呆若木雞,不禁啞然失笑,遂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左頰。

“傻丫頭,六郎最歡喜你的是你的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