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她便覺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看到李賢在那裡站得規規矩矩的,就順口問道:“賢兒,你說我最近是不是脾氣大了些?”

您老人家何止脾氣大,發火的時候簡直要掀屋頂!雖然心裡很想這麼說,面上很想點頭,但李賢還不打算雞蛋碰石頭,這時候要是說真話,下一刻被踢出去的指不定就是他。只不過,老媽要是繼續這麼更年期,他也有些吃不消,少不得費心思提醒一下。

“母后大約最近焦躁了些,氣性是有些不好,所以我們看到都有些怕。母后您要是多笑笑,這還會顯得更年輕不是?”

果然,這句掂量再掂量的話說出來,他就遭到了一個白眼。這點子刺激他還受得起,接下來免不了把話題轉到了正事上頭。老上官地辭職報告,他已經扣押在手上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郝處俊那老頭居然也多事到給他依樣畫葫蘆塞上了一份。

這兩個人居然會想到撂挑子,而且還是兩個曾經對他老媽很有看法的中堅分子,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難不成,他們如今再沒有惡狠狠地在心裡罵牝雞司晨了?

老上官也就罷了,自從那一年的事情後就老實了,再加上上官婉兒又是李令月的伴讀,武后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度”地不再計較上官儀當年地小心眼。至於死硬派郝處俊她雖然看不慣,但人家如今都提出了要退休,也不再天天和她作對,她更犯不著沒事情給自己找氣受。

“既然這兩位都已經年過七旬,那就準了吧。”

不再計較當年舊事,並不代表武后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挽留,反正李賢也已經挽留過了,她就不必再來這麼一套了。此時此刻她完全沒想到,昔日許敬宗七十五六歲地時候,還被她強留在中樞之中擔任宰相,上官儀郝處俊也說不上有多老。

然而,對於李賢提出的首席宰相人選,武后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若有所思地在兒子臉上反反覆覆打量了一陣,繼而方才笑了起來。

“老上官那點小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笑話,裴炎這擢升地速度已經有不少人說閒話了,這要是如今就頂上他老上官的位子,只怕是唾沫就要把他給淹死!這首席宰相又不是官制上規定必須有的,如今既然有你這麼個儲君坐鎮東宮,還需要什麼首席宰相?當初太宗皇帝還需要兼一個尚書令虛名,你連這個都不需要,想幹什麼放手去幹,自有我和你五哥給你撐腰!”

要是別人聽到這麼一句話,必定會為得到全盤信任而欣喜若狂,但李賢卻瞠目結舌。上官儀當初對他力挺裴炎的建議表示支援,他還只以為老狐狸是為了平衡考慮,沒想到壓根就是準備給他繼續壓擔子。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神仙,太平年代的宰相是要瑣碎死人的!

“母后,您看,兒臣還年輕,這麼大的局面應付不來……”

李賢眼珠子一轉便改換了自稱,試圖用最可憐巴巴的方式打動自己權力慾濃厚的老媽,為自己分擔那麼一點。然而,彷彿是他一直以來的不良記錄實在太多,彷彿是因為武后對他實在是過於放心了,總而言之,武后根本沒理會他的“誠摯”,而是像驅趕蚊子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好了好了,你辦事,我放

就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李賢就被趕出了大儀殿。他出來的時候鬱悶到死,看誰誰不順眼,乾脆氣呼呼地前往陶光園散心。然而,就在他路過徽猷殿的時候,被某個眼尖的小內侍一下子截住。還不等他發問,那眉開眼笑的小內侍便嚷嚷開了。

“皇太弟殿下,小人正好要去東宮找您呢!陛下……不是,是剛剛太醫署派人給皇后娘娘診脈的時候,發覺娘娘有孕了!陛下高興得什麼似的,所以才……這話還沒說完,他就聽到李賢怪叫一聲,拋下自己一陣風似得直衝徽猷殿,頓時嚇了一大跳。他先是心想莫非是這儲君聽說皇帝即將有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