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打擾太后娘娘。”

“太后她老人家……”

那嬤嬤欲要再勸,顧長澤已然輕輕拂袖。

“那便孤先去吧。”

謝瑤行禮離開,顧長澤去了慈寧宮。

另一條狹小的宮道上,兩道身影將這一幕收之眼底。

“你當時跟朕說過,謝女入宮那日,便言明不願嫁入皇家。”

一旁的皇后連忙道。

“她自然不敢明言,只是臣妾的幾個兒子她都未曾瞧上,太子殿下的話……那便更……”

皇后眉梢露出幾分不明顯的譏諷。

自己的兒子各個人中龍鳳,謝瑤都沒一點動心的意思,最後卻被許配給了病秧子,可想而知更不喜歡了。

皇帝威嚴的臉上露出幾分不悅來。

“按理說這樣的人,心比天高,不是個適合入宮的。”

皇后低頭稱是。

那日和謝瑤見面試探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個聰明的女子。

但不好掌控。

“但謝女必須入宮。”

“可您也瞧見了,她連太后召見都不……”

“不妨事,她父母方過世,對太子亦不瞭解,不願入宮也是人之常情。”

“那您……”

“三日後是去上林苑圍獵的日子,此次朕特許朝中官員與夫人們都前去熱鬧,你待會送個帖子去謝府,讓謝女也去吧。

五日的時間,她若與太子相處之下有感情,順從地嫁入東宮自然是好事,若是想折騰些么蛾子,或者明目張膽地不願意,那朕……”

皇帝輕飄飄地合上眼。

“也只能悄無聲息地殺了她。”

謝王父子離世,世人都在看著他的做法,他絕不容許自己的恩賜被拒絕,謝女也必須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能知道,謝王的舊部對朝堂有沒有異心,謝女對他這個皇帝,又是否有違逆的想法。

謝瑤剛回了王府,青玉就神色詫異又有些驚嚇地走上前。

“小姐,外頭出事了,何副統領一早被人發現穿了琵琶骨半死不活地掛在城門口。”

謝瑤腳步頓時停住。

是蕭夫人的侄兒,也是昨晚才在城樓上為難她的人。

怎麼一晚上過去,竟成了這樣子了?

她一雙眼頗有些驚疑不定。

“怎麼回事?”

前有蕭夫人後有副統領,難道是蕭家得罪了誰?

“不知道呢,聽說人就剩半口氣了,很是悽慘,蕭夫人嗓子還沒治好呢,一聽這話又昏死了過去,這會蕭府正鬧得雞飛狗跳。”

可事情真有這麼巧?

謝瑤是不信的。

要麼是蕭府得罪了誰,可得罪了誰也不會先拿蕭夫人的侄兒開刀。

她留了個心眼喊來青玉。

“你去查一查,看看昨晚副統領當值後去了哪?”

午後,太子東宮。

顧長澤修長的手拿過硃筆,寬大的袖袍輕輕擺動。

攤開的宣紙上是一副已經將要成型的畫。

畫中女子二八年華,一身淡藍色衣裙駐足荷池邊,風雨池景中,垂眸低頭淺笑,一旁柳樹的長枝垂下,映出女子曼妙的身姿,螓首蛾眉,清眸流盼。

年輕的太子眉眼含笑,於髮髻間勾勒出一道長簪,繼而筆走游龍,行雲流水落下一行字。

“殿下丹青妙筆,此畫此詩絕佳。”

貼身太監江臻連忙上前讚道。

聽得此言,顧長澤顯然心情很好,修長的手輕輕撫過畫中的女子,繼而嘆道。

“可惜如今還不能讓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