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留了疑慮,她想要知道?,這是皇上的聖旨,還是顧長澤的意思。

“是啊,只是孤身子?實在弱,剛到上書房便有些頭疼暈厥,父皇也沒說是什麼事,便命人匆匆將孤送了回?來,用了藥歇下,第?二?天一早,才知道?已下發了聖旨。”

顧長澤垂下眸子?。

“怎麼了?”

謝瑤搖頭,剛要再問,顧長澤已輕輕摁著她的腦袋抱進懷裡。

“早些歇吧,孤乏了。”

算上她回?門的日子?,大婚至今已有五日,這日早起,謝瑤再度看到顧長澤的時?候,便有些疑惑地問。

“皇子?新喜都是準了三日的假,殿下還不去?早朝麼?”

“算上大婚也才五日,阿瑤這麼快便不願看見孤了嗎?”

顧長澤輕笑?一聲與她玩笑?。

“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瑤咬唇瞥他。

“孤已有三年不怎麼上朝理政了。”

謝瑤嘴角的笑?愣住。

儲君重傷從邊境回?來的時?候,恰好她也跟著謝王妃回?了京城,那幾日全京城有名?的大夫都奉命入京,宮中?張了皇榜,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九死?一生。

聽說一連昏迷了十?幾天,才算轉醒有了意識。

再後來這三年他一直甚少出來,謝瑤聽外界傳聞,還以為他病真嚴重到路都走不了,可這麼多?次見他,雖說發病時?嚴重,但平日裡也與常人無異。

可一個年輕的儲君,為何在身子?漸好的情況下,從不參朝理政呢?

“最開始的一年,孤實在病重無法上朝,父皇允准孤休養,第?二?年孤漸漸能行走出去?,曾提過上朝的事,可父皇說……孤的身子?不宜操勞太多?,可再休養幾年。”

顧長澤說的輕描淡寫,但謝瑤何等聰明,頓時?明白這其中?的暗流洶湧。

是實在擔心兒子?的病,還是想架空他手下的權勢?

三年不理政,只怕手下本身有的臣子?也走的七七八八了。

謝瑤知曉洐帝不喜歡這個兒子?,卻也沒想到竟到了此等地步。

“殿下。”

她抿唇神色複雜地看過去?,眼中?似有愧疚。

“無妨,不是什麼大事,你問了,孤與你說一說就?是。”顧長澤輕輕將她按進懷裡。

謝瑤將頭貼在顧長澤胸膛前,纖細的手攬過他腰身,有些生疏地安慰。

“殿下洪福齊天,會有好的時?候。”

昔年的太子?攝政理事,受百姓愛戴臣子?擁護,是朝堂上最炙手可熱的天之驕子?,風頭曾一度越過洐帝,哪知世事無常。

顧長澤目光柔和下來。

“好。”

顧長澤不必上朝理事,但按著規矩,謝瑤回?門的第?二?日要去?拜見皇后,是以她很快起身,用過早膳就?帶著青玉去?了鳳儀宮。

皇后與謝王妃算是舊識,前面見過的幾回?,除了皇后在上林苑三番兩次地試探要她嫁入東宮之外,謝瑤與這位皇后的相處尚算融洽。

是以她才入了鳳儀宮,三跪九叩的大禮還沒行完,皇后就?笑?意盈盈地扶起了她。

“瞧著入宮幾日氣色都好了許多?,你過得好,本宮才能放心,也好對你母妃交代。”

“勞母后記掛,兒臣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