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龍焰突然大喝一聲,騰空而起,邇雅聞聲,將大刀舉過頭頂,龍焰在刀面上一踩,邇雅雙手發力,將龍焰送出去。龍焰一劍斬斷魏國軍旗,抓在手中,殺退周圍士兵,看也沒看一眼便用軍旗包住了那馬背上戰將的頭,正準備用劍來割,卻發現這人並不是蕭秦。

龍焰大怒道:“蕭秦在哪裡?”

那戰將結結巴巴道:“將軍,他,已經跑了。”

龍焰一咬牙,用力拉動劍柄,那人頭頓時滾落入軍旗中,噴湧而出的血將軍旗染成絳紅色。龍焰將頭顱一舉,大吼道:“都給我住手!”

魏國計程車兵紛紛看向這裡,他們見到形如惡魔的龍焰和他身下那裹著獸頭銀雲甲的無頭屍,頓時士氣全無,乖乖丟掉了手中的兵器。

龍焰將頭顱一扔,抓來一張弓,衝上了沙梁。一個騎馬的身影早已經顯得模糊,龍焰搭箭上弦,一箭射出,但是並沒有如願地射中那個身影,僅在百步之外便被風吹落,筆直地插在地上。

“蕭秦,你給我記住,我一定要取你的人頭!”

黑暗降臨人世,掩蓋了遍佈的觸目驚心,但是鼻子卻並沒有被矇蔽,風沙將血腥味稀釋了許多,原始的野性隨著血腥味在體內橫衝直撞,喉間也隱隱約約有一絲渴望,一場混亂回覆平靜,另一場更大的則又在醞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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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人嗅出了戰爭的味道,行走在長安大街上的人都面帶恐慌,一個訊息在長安城內傳開了,蕭秦將軍在西域吃了敗仗,六萬兵卒死傷殆盡,僅他一人隻身回朝,樓蘭人正一路暢通無阻地向長安奔襲而來。沒有人知道這訊息是否可靠,只是長安的天空一反往日春日的明媚,竟然變得越來越陰沉昏暗,彷彿被怨氣籠罩。

離宮內有些不太對勁,石板路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宮內人人面帶懼色,很多人受了傷,還有的正在垂死掙扎,閣樓草樹也有所毀傷,顯得很凌亂。前殿的一堆碎瓷土中雜亂地扔著一節節殘體,有人的,也有一些紅色的牛腸子一樣的,隱隱發出異臭。

曹叡斜臥榻上,雖然臉色平靜,但卻不掩眉間餘悸,他的面前跪著一個頭發凌亂的人,身子正不住顫抖。

“叮噹”一聲,一個銅盒子掉在地上,跪在地上的那個人顫抖的更加厲害,曹叡也猛地按住了手中的劍,旋即平靜下來,長嘆一口氣,道:“你一個人回來的?”

地上那人抬起頭,正是蕭秦,他沒敢說什麼,重重叩在地上。

曹叡隔著衣服,輕輕撫了撫脖子,道:“朕不怪你,你不是他的對手,朕也不是。南征的軍隊還沒有回來,樓蘭人已經打到面前了。現在我們只能靠自己了,長安城中僅有守軍兩萬,由甘涼城至此,他們不會遇到任何阻攔,所以我們要小心了。將軍,好好休整,生死存亡,在此一戰。朕不想魏國的基業毀在朕手裡,這裡離洛陽,不遠了。”

蕭秦又是一叩頭,發出一聲悶響。

由長安西望,天和地似乎都被一片昏黃連線在一起,或許是幻覺,或許是沙暴,又或許,是大軍揚起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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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東走景色就越秀美,在茫茫大漠,青草零星點綴黃沙之中,但是這裡卻不一樣,縱然甘涼城仍是黃沙居多,但是青草卻大片大片地生長在一起,而且這裡的聲音也極為特別,可以聽見悅耳的鳥叫,而在大漠,只有鴉鳴和狼嚎。

龍焰不再催促馬兒快走,而是任它們低頭啃食著青草,遠方已經可以望見雄偉的城牆,這城牆遠比樓蘭的城牆高,風格也多有不同,顏色更加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