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多年相交的朋友,當實力達到了某種層次,很多東西都看淡了。像他們這樣的頂級強者,心中有的除了對更高歷次境界的憧憬,就只剩下對國家的眷戀。、兩個人不再多說什麼,深紅色的戰甲猛地一蹬地面,一下子躍起到半空中,它手中的兵刃是一把矛不像矛、戟不像戟、斧不像斧的古怪兵刃。這把兵刃前面有搶尖,兩邊帶著雙刃,雙刃的樣子有點像是畸形拉長的雙刃斧。

臨近博斯羅瓦的頭頂,這把古怪的兵刃猛地直刺而下。

博斯羅瓦非常緩慢地抬起了騎士長劍,他的動作看上去是那樣的遲鈍,好像劍尖掛著幾千斤的墜子一樣。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決定勝負的已經不是招式,而是“勢”凱德內的“勢”奔放狂野,一往無前,博斯羅瓦早年走的也是同樣的路,不過近幾年來,他漸漸變得收斂。

兩件兵刃在半空中交擊,就像是九天之上的驚雷打在一池深潭之中,除了蕩起一陣漣漪,深潭仍舊是深潭,雷卻消失了。博斯羅瓦退了半步,手中的騎士長劍仍舊遙遙指著凱德內,他已經把凱德內鎖定了。一上來就落了下風,凱德內的心情確實不怎麼樣,他的身體橫著飄飛十幾米、雙手平展將兵刃橫在身前。他剛落到地上,博斯羅瓦的劍就斬了上來,那一劍在外人看來平淡無奇,只有身處其間的他最清楚,這一劍隨時都有可能改變方向,不管他怎麼擋,那致命的劍刃都會穿過他的防禦。這就是“勢”與“勢”的對撞,一旦落於下風,連招架的餘地都沒有。

凱德內此刻總算明白了,所有的人全都低估了博斯羅瓦。這個老頭不聲不響間已經摸到了天階的邊緣,卻一直都裝作只是輝煌中期的樣子。「防不住,就只能不防。凱德內隨手一個橫斬,他的“勢”將整個正前方全都罩住了,以命相搏,並不是低階騎士的專利,他們這樣的頂級強者同樣也會用。

一連串金屬摩擦聲讓所有聽到的人感覺到牙酸,兵刃和兵刃交搫時爆射出的火花,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兩件兵刃就已經交擊了幾十下。

突然兩部戰甲猛地退了開來,各自退後了十幾步。

那部黑紫色的戰甲樣子異常悽慘,身後的披風變成了破布條,前面的裝甲板全都翻卷了起來。深紅色的戰甲要好得多,只是在右側肋下似乎有一道口子。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你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再給你兩年時間,你肯定能夠進入天階,這場戰爭發動得真是時候。”

凱德內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是如此狂放,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會聽出他的笑聲中夾雜著陣陣顫音。

“你的幫手來了。”

博斯羅瓦不緊不慢地說道。凱德內吃了一驚,他連忙將注意力朝著四周探去。

一隊人馬從旁邊闖了進來,為首的又是一部繫著披風的戰甲。這部戰甲同親通體紅色,卻是那種血一般的鮮紅,戰甲的邊緣鑲著一圈金邊。

如果105小隊的人在這裡的話,她們肯定會認出眼前這部戰甲,當初就是這個人讓她們嚐到了慘敗的滋味。“安德森,你怎麼過來了?”

來的這部戰甲雖然是自己人,凱德內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老師,您退下,讓我來領教一下聖皇血裔的實力。”

安德森信步走到了博斯羅瓦身後西十五度的位置。

“我早就聽說,瓦雷丁又多了一個準輝煌騎士。”

博斯羅瓦靜靜地站著,他並沒有轉身。榮譽騎士都用不著擔心被人從背後偷獎,高一階的輝煌騎士當然更用不著擔心這一點。不轉身卻並不代表不注意,多了一個同級的對手,老頭感覺到壓力很大,也幸虧他一上來就用以傷換傷的方式,重創了凱德內這個最危險的對手。

看了一眼四周,博斯羅瓦知道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帶來的人已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