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些人還是這麼快就醒過來了,果然是從小就和藥草打交道的人,自然體質是常人所不能比的。

以著謝九歌現在的身體和不願意用音殺隨便殺人的李朵朵,他們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李朵朵只好拉住那人的人,飛快地向著谷口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不知名的各色花鮮豔盛開,花香撲鼻,濃烈的花香,讓聞入鼻中的人,有些頭暈目眩。

跑了好長距離的李朵朵,頓覺身上一陣無力,眼前一陣發黑,跑著跑著,腳步一個“趔趄”便是要倒下去,卻是在要與大地親密接觸時,被一雙手穩穩地接住,“這花香有毒,忍一忍,我這就帶你去解毒”。

還是她太大意了麼?居然認為這麼簡單就能從這裡逃出去,想不到,最後還是著了道,感覺著自己似乎是在被謝九歌帶著向前飛去,李朵朵努力地睜大眼睛,好讓自己清醒著,“你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按照道理來說,她吸入了這麼多的花香,他也應該是和她一樣的感覺的,而且,他的身上,尤其是兩隻手臂傷得厲害,這麼抱著她……

“沒事。”

那人只是淡淡地答道,彷彿是沒有受絲毫的傷,聲音裡,聽不出來半分的異樣。

終是經不住那腦子劇烈的眩暈,在一陣又一陣濃烈的花香中,李朵朵身子一軟,便是暈在了謝九歌的懷裡。

低頭看了一眼懷裡似是睡去的人,滿身是血的人,加快了速度,飛速地向著谷口的方向略去。

山谷的外面,早已有一群身著短衣看似百姓的人拿著手中的弓矢,站在那裡等著獵物的到來。

坐在棗紅馬上看著向著自己這處飛速略過來的郝連城,落入眼裡的就是那一頭散亂的金色髮絲時而遮掩之下的驚世醜顏,臉上不禁微微一愣。

這才幾天的時間,昔日容顏傾城的人,如今居然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是該笑,笑他活該得了這般的下場,為著那無辜枉送了性命的五萬將士,還是該為著難得的那份美麗的逝去而可惜?

那人的臉上,如今,只有那一雙深藍若海一般的眸子,美麗得如同海底最珍貴的藍色寶石。

郝連城沒有想到,這麼快的時間,他就得了這番的下場。

吃了那種催動內力成倍增長的藥物,他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用著輕功抱著那個女人逃命?不,他此時一點都不好過,郝連城都能想象到,那體內散亂的真氣,如何像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地割著他的身體,讓他入上刀山,遭受凌遲之苦,那張臉,雖然已經毀得不成樣子了,他還是從那不斷地落著血的嘴角判斷地出來。

他,這是早就不想活了?

不到最後一刻,勝負成敗都還沒有一個定數,男人不若女子那般的感性,會突然放下手中的一切只為瘋狂得愛戀,一個有報復的人,從來不會被兒女私情迷了心智。

這個謝九歌,居然敢在最後一刻,放棄了自己作為一軍主帥的責任,郝連城唯一猜到的,就是他,也許是真的,突然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本王偏生要讓你活下去,生不能,死不成,你現在這樣子,人模鬼樣,倒是正好!死,有時候對人的懲罰來說,太輕了,痛苦地活著,才是世上最痛苦的刑罰。

“來人,給本王拿箭來。”

從侍衛的手中接過弓箭,拉弦如滿月,鷹隼一般的眸子,滿是冰冷地瞄向了那向著這方急速而來的人。

離他們只有十幾丈的人,眼見著擋住了自己去路的人,腳下的步子卻是沒有停留的意思,深藍的眸子,看著前方拉弓對著自己的人,眼裡全是冰冷,似乎,還帶上了淡淡的嘲笑。

人生這盤棋局上,每個人都是最大的變數,同樣作為棋子的人,又如何能算準另外的棋子所要走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