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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廳長也該退休了。武威是最年輕的,但離知天命之年已經不遠了。因此,誰當不當領導有什麼關係呢?他已經超然世外了。
就老幹處的情況來說,這一次調整,陳處長肯定要退下來。空出的位子,要麼從其他處室調整,要麼由譚副處長升任。據武威分析,極有可能是後一種情況。因為,只要有一點實力的人,都不願來老幹處陪退休老頭們玩,除了像他這樣的倒黴蛋。這樣一來,譚處長空出的位子可能就是他的。
對這個位子,武威一點不在意。別說是副處長,當老幹處的處長他也覺得沒意思。其他不說,光是稱呼就叫你鬱悶半天。別的處長,手下都是恭恭敬敬地處長長處長短地叫著,沒有人敢直呼其名。老幹處倒好,你資格再老也有人叫你小張小陳,因為你不可能比退休老幹部們還老。陳處長都快退休了,現在還有人叫他小陳。更鬱悶的是,你還沒地方發脾氣,這樣叫的都是以前的老領導。
再說,當不當這個副處長,老幹處幹活的都是他,手下一個兵沒有。另外,他早就是副處級。如果從在部隊時的任職算起,已有十來年了,即便當了副處長,也不會增加一分錢的工資。
至於其他的職位,武威連想都沒敢想。想當初,他懷著不想當省長的公務員不是好公務員的堅定信念,費盡心機,一心巴結徐明理。在黃大哥、杜大鳳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個副處長的位置,誰知好景不長就被免了,還被貶出了機關。現在,他和廳長僅僅是球友而已,沒有更深的私人友情,也沒人為他美言幾句。自忖沒有實力去競爭那些炙手可熱的職位,想也白想,乾脆想都不去想。
另外,任源的死,加上經常去殯儀館接受靈魂的洗滌,武威對身份地位、金錢美女這些身外之物看淡了許多,真心實意覺得當一個普通的公務員也挺好的。雖然不能花天酒地,但也衣食無虞,更不用提心吊膽,這有什麼不好呢?
心態好,對這紛紛攘攘的形勢自然能處之泰然。所以,這段時間,不管別人怎麼像熱鍋上的螞蟻,武威仍能一如既往,每天上班看報、喝茶、打球,十分淡定。只是仇廳長好久沒來打球了,沒有勁敵,打球不能酣暢盡興。老鄭確實老了,水平不僅沒有提高,反而越來越下降,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有一天中午,袁偉來電話約武威吃飯。兩人來到常來的小飯館,點了幾個小菜,要了兩瓶啤酒——非常時期,袁偉自覺不喝白酒,以防廳長召見,留下不好的印象。
喝了幾口酒,袁偉說:“老武,人事調整馬上就要開始了,估計這一次動作比較大,涉及到的人也比較多。有什麼想法沒有?”
“哪敢有什麼想法?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剛調回來一年多。除了你,和領導們又沒什麼私交,調整再多,畢竟還是僧多粥少,也輪不到我。我操那份閒心幹什麼?再說,我覺得老幹處也挺好的,很適合我。我現在的想法就是:開開心心地活著,把身體鍛鍊好,爭取多活幾年。”武威如是說。
“我聽說老一不是經常去你們老幹處打球嗎?你沒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利用一下?”袁偉疑惑地問。
“仇廳長確實有時候到老幹處打球,但我們只是球友而已,連他家住哪兒都不知道。他和徐老闆不同,不是一類人,很正直,也很清廉,公私分明。打球就是打球,從來不談論公事。”武威說,“說老實話,我一開始也不是沒有想法,提不提拔倒不說,至少換個地方,免得天天聽那些老頭、老太太絮絮叨叨。後來一看,也就死了那份心了。老弟,有機會你別忘了拉老兄一把啊!”
“哦,這麼回事兒。老武,看你說哪兒去了。我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你,咱倆誰跟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