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的命令,立刻備車,我要去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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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陽王高元年近五十歲,他是在隋朝滅陳次年即位,隋文帝冊封其為開府儀同三司、遼東郡公、高麗王。

在十幾年高句麗王上的生涯中,高元是在美酒和美人中度過,高句麗的朝政大權實際上是掌握在莫離支淵太祚手中,高元只是徒有其名的王上。

長年紙醉金迷的生活摧毀了高元的健康,他身體臃腫,起色晦暗,臉上彷彿被馬蜂蜇過一般,腫得面目全非,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儘管身體顯得十分疲憊,但高元心裡卻很明白,隋軍數十萬大軍將第三次進攻高句麗,兵臨城下,如果再打下去,高句麗就要亡國了。

高元從一開始就極力主張向隋軍求和,但淵太祚和乙支文德卻堅決主張戰爭,讓他的呼籲失去了效果,高元心中極為不滿,王宮內,高元正在聽取權桓的勸說。

“王上,我們城中的軍隊已不足五萬人,如果再打下去,我擔心不僅是隋朝將把我們滅亡,真正居心叵測的卻是新羅,他們佔據了肥沃的漢江平原,野心已經開始膨脹,一旦我們實力消亡,就算隋朝最終放過我們,新羅人也一樣會出兵北上,那時我們拿什麼抵擋?”

權桓的勸說句句說在高元的心坎上,高元長長嘆息一聲,孤倒是想向隋軍求和,可是有人不肯啊!”

話音剛落,宮殿門口便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是誰想向隋軍求和?”

只見十幾名身材魁梧的武士簇擁著淵太祚大步走進了王宮,淵太祚身穿黃金細甲,外披一件猩紅色斗篷,腰挎平南劍,他目光凌厲地掃了一眼高元和權桓,兩人都沉默了。

淵太祚聽到心腹稟報,權桓秘密求見高元,他立刻率武士闖進了王宮,他絕不容許王宮裡有任何隱瞞自己的秘密存在。

淵太祚的野心如司馬昭之心,高句麗路人皆知,他原本擔任高句麗的大對盧,但他已經不滿足做高句麗的宰相,又逼高元封自己為莫離支,也就是攝政王,他已經在為取代高氏做準備了。

高元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仇恨,他對淵太祚的不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只是他不得不忍耐,他知道自己只要表現出稍微不滿,自己就會立刻死在女人肚皮上,新的高句麗王將即位,高元不敢吭聲。

權桓卻不慌不忙道:“所有人昨晚看見了海灣那邊濃煙滾滾,大家都知道隋軍應該登陸了,難道莫離支大人覺得我們還能擊敗隋軍嗎?”

淵太祚冷笑一聲:“權大人是在擔心自己的兒子吧!你兒子被隋軍抓住了,所以你就沒有了抵抗意志,就來勸說王上投降,我說得沒錯吧!”

權恒大怒喝道:“誰都有自己的孩子,難道你就不是嗎?你兒子被隋將所殺,所以你一心想報仇,不惜綁上高句麗和你陪葬!”

“你說得沒錯,我兒子確實被隋將所殺,不過我的兒子死得有價值,我也並非是為他報仇。”

淵太祚轉身對高元道:“啟稟王上,我今天上午收到吾兒臨死前送來的情報,這次隋將東征並非要大舉進攻我們,只有來護兒的三萬軍進攻平壤,而其他數十萬隋將都在遼東按兵不動,據說連隋帝也還稱病留在涿郡,王上還不明白眼前的局勢嗎?”

高元心中一怔,連忙問道:“孤不太清楚,請莫離支大人賜教!”

淵太祚瞥了一眼旁邊滿臉不滿的權桓,淡淡道:“關鍵就在於楊玄感造反,楊玄感可不是普通的山賊亂匪,他是隋朝禮部尚書,他父親楊素更是隋朝的開國元老,在隋朝官場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他的造反意味著隋朝統治階層的分裂,已經嚴重動搖隋朝的根基。

所以隋帝才找生病的藉口留在涿郡,防止又一個楊玄感出現,幾十萬大軍也駐兵遼東不發,名義上是大軍壓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