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成,那明天你也別跟我們一起走了,自己去工地拿身份,找機會去附近轉轉,先熟悉熟悉市場再說。”

說實話,要是有合適的生存手段誰樂意去工地上風水日曬的掄著鐵鍬挖泥呢。既然肥羊有了個聽上去還湊合的買賣幹,洪濤也不反對,如果大家都能有這種本事才好呢。

一夜無語,或者說一夜無眠,七個人佔了兩間相距幾十米的空棚屋,剩下一個人去附近找個隱蔽位置當哨兵,真能睡著的沒幾個。

雖然嘴上沒說,可心裡肯定都在打鼓,不清楚到了這個陌生地方,周圍全是陌生的人和規矩,到底能不能比在疆省活得更好一些。如果不成,那下一步該往哪兒跑呢?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第二天洪濤還在吃早點,呂偉安和小馬就來了,也是一人一對兒黑眼圈。

“圍了點人,我們路過的時候治安隊正在往外抬屍體。這東西不錯,挺瓷實的,三個就飽了。”小馬扔過來兩個饅頭,表示已經吃過早點,味道還不錯。

“想不到有生之年也能吃上雜和麵了……多少錢一個?”洪濤接過來掰了一小塊塞進嘴裡,嚼了幾下就遞給了老虎。

饅頭個頭挺大,面發的也不錯,還是熱乎的。但顏色並不白,淡黃色夾雜著的灰色,裡面除了麵粉和玉米粉之外,不知道還新增了什麼材料。味道嘛,肯定沒有舊世界的饅頭好。

“一毛錢一個,還有油餅,三毛錢一張,好多人都夾著吃。”小馬用手比劃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圈,吧嗒吧嗒嘴,看樣子他是沒吃上。

“我要買的,馬兄弟不讓……”呂偉安趕緊解釋,不是他摳門,是小馬不讓買。

“挺好,吃飽了就出發,上工去……來,每個人兩塊錢,咱們初來乍到又是幹苦力的,吃個饅頭就挺好,看到可心的東西先忍忍,別露了財招來麻煩。呂老闆,這些錢你先拿著去辦買房子的手續,多了算跑腿費,少了再和我要。”

洪濤根本沒搭這個茬兒,從兜裡掏出半個紙卷,每人發了四枚五毛錢的鋼鏰,又掏出三張紅燦燦的百元大鈔遞給呂偉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呲牙一笑,帶頭向外走去。

其實不用呂偉安帶路也能輕易找到招工點,從這片棚戶區和對面流民區裡出來的大部分人都向著一個方向走,看看衣服上的泥點子和痕跡就知道是去幹嘛的。

招工點距離棚戶區差不多有3公里多,設立在一座立交橋上。看到南側坍塌的橋面洪濤不禁又想起了八年前那個血火交錯的夜晚。

當時倖存者們被喪屍大潮從四環壓縮到三環、從三環壓到二環,這座左安門立交橋也是主戰場的一部分,戰鬥異常慘烈。

倖存者們面臨著退無可退,彈藥接近枯竭的處境,喪屍們則依舊是一眼望不到邊,南側的橋面就是被開著車裝著扎藥的敢死隊炸斷的。

幸虧不久之後天就亮了,能用飛機重點轟炸活屍,阻止大部分喪屍繼續向北進攻,否則今天這裡很可能不是人類的基地,而是成為喪屍的城市。

現在爆炸之後遺留的大坑已經被各種植物鋪滿,但橋體上隨處可見的彈痕依舊能告訴人們,這裡曾經發生過何種程度的戰鬥。

可惜來這裡的人們好像都不太關心這些,有了臨時身份卡的去橋下領工具繼續向北走,其餘的人則排著隊向前面的臨時帳篷挪動。

工地就在幾百米外,但除了機械轟鳴並看不到全貌,那裡就是原本的護城河,工作面應該已經深入地面好幾米了。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