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冥沉吟了好一會,距離還是有點遠,我看不清他此刻是怎樣的反應,只能繃緊了神經,等待他作出回應。

終於,他再度開口了,還是那樣波瀾不驚的語氣,“她人在哪兒?”

秦冥的冷靜讓佐赴微微有些不悅了,衝我這邊方向看了一眼,傾國立刻便會意的鉗制住我的雙手,用槍押著我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順著佐赴的眼神,秦冥也看到了我,熾熱的黑眸與我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令我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他眼裡盛滿的只有焦急與擔憂,在看到我的那一秒,便快速的將我打量了一遍,確定我平安無事後,才凝視上了我的眼。

在他眼裡,我沒有看到一絲質疑與怨恨,或許,佐赴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學術法的人有時候的感覺是很準確的,秦冥也是始終相信他自己的感覺,對嗎?

曾經,我懷疑自己天曲星的身份的時候,是他肯定了我,今天,即便面對這樣的場景,他還是不願懷疑,他為什麼要如此信我?

此刻,我寧願他誤會,寧願他恨我,寧願他拋下我不管,也不願看到他受到半點傷害與意外。

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強迫自己不要再看他,以免迷失在那雙深遂的眸子裡,再難以自拔。

橫下心來,我將視線轉向他對面的佐赴,此刻,他也正一臉得意的打量著我與秦冥,灰眸裡充滿了算計,大概是在想,怎樣才能夠攻下秦冥的心防,讓他徹底失控,徹底崩潰。

很快,傾國便將我帶到了佐赴身邊,我和秦冥的距離也瞬間被拉近,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氣息,和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此刻,我好想抬頭好好看看他,卻又怕洩露了自己的心事,分別已經有好些天,這些天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的臉,他的聲音,我看我時的溫柔。

然而,我怎麼也沒想到,就是這麼短暫的一別,再見面時,竟會是這樣的情形,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以他的妃子自居,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不知道要怎樣向他解釋,雖然他沒有質問,可我心裡卻更加難受。

“怎麼,你不是要見她嗎?見著了,就沒有什麼話要問的?”佐赴好整以暇的打量著秦冥,那神情裡,有種貓玩弄老鼠般的趣味。

最初遙遙相望的那一刻過後,秦冥的視線便轉移到了佐赴身上,再也沒有多看我一眼,臉上,依舊是剛來時的鎮定與從容。面對佐赴言語間的挑唆,他唇角微微揚起一絲嘲諷,應道:“我以為,韓家的人多少有幾分硬骨,原來,也只會利用女人來作文章。”

他的話讓佐赴臉上的笑意不覺間冷了下來,灰眸裡多了抹寒意,陰惻惻的道:“利用女人總比被女人利用來得強,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還應該感謝我,你的天曲星可還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怎麼,你不願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還是不願破壞心中的她美好的形象?”

佐赴似乎急於想要打擊秦冥的弱處,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銳利的鋼刀,挑開殘酷的事實。

氣氛在無形中變冷,彷彿有種力量在悄然匯聚著,那種壓抑,讓人有些喘不起來。我的心也隨著這緊張的氣氛而繃緊,秦冥他並不是完全不在意的,是不是?他,已經在生氣了。

感覺到這一點,我不禁昂起頭來迎視他,眸中帶著狠絕,淡笑道:“沒有什麼天曲星,我的任務,不過是為了找到碧落石的下落而已,如今,鑰匙已經到手,也成功的把你引到了這裡,也不用再瞞你了,從現在起,我不再是你的妃子。”

不能哭,千萬不能哭。我咬緊唇,在心裡告誡著自己,同時,迅速移開了視線,怕多看他一秒,我就會忍不住崩潰。讓他誤會好了,讓他以為是我欺騙了他,就算這個誤會永遠沒有澄清的一天,只要他活著,我情願背這樣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