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她從床上推了下去。

“染……兒。”明顯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軒轅寒鈺本想回頭,可身體的痛楚以及即將要面臨的死別,使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要這樣好不好?”蘇羨染幾乎要哭了,她不是沒有見過他發病的樣子,為什麼到了最後的時刻,他反而彆扭起來了?

“讓我看看你,忍過去就好了,不會再痛了……”

不斷地跟他說話,他沒有反應,仍是給她一個背影,只是,起伏的身子卻在訴說著他的不捨與糾結。

不多時,汗水已經濡溼了他身下的床褥子,許是沒有力氣了,終於沒有反抗,蘇羨染很輕鬆地面對著他。

他緊閉著眼,薄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面色也是如此,就好像體內的血液突然被抽乾了一般,白得讓她心疼。蘇羨染幫他擦去臉上的汗水,又順帶抹去自己的淚,將臉緊貼在他的臉上,還不停地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

“你不是說,我們要生個孩子嗎?等你好了,我們就要個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你想不想知道?”

“上次你給我講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後來呢?”

“鈺,不要睡,睜開眼睛看著我,你不會有事的……”

折騰了一晚上,她也大汗涔涔,完全是被他嚇出來的,趁著他並不清醒,找來針具為他針灸了一番,等收了針,他還是沒有醒過來,又嚇出了一身的汗,不過最後才發現,他不過是睡著了。

鬆了口氣,幫他沐浴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她又去了藥房。

這一晚,藥房裡的燈徹夜不息,裡面的慘叫聲也沒有斷過。

蘇羨染每配出一種藥,都會讓軒轅恪試藥,只是,一晚上配出來的幾種解藥,都只能是那人的痛苦加劇,不斷地嗷叫著,並沒壓制毒性的作用。

蘇羨染有些疲憊地坐在地上,真的錯了嗎?

“有本事就殺了朕!”軒轅恪聲音暗啞,說出來的話幾乎聽不清楚,蘇羨染只能看著他的唇形,明白他的意思。

短短的一晚上,他也像經歷過來無數酷刑一般,面上沒有一絲血色。

蘇羨染剜了他一眼:“你不會活過今晚。”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既然她解不了軒轅寒鈺的毒,他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外面的天還未大亮,王府裡的動靜卻是不小,管家來催的時候,她剛回到房間,軒轅寒鈺還睡著,她輕輕碰了他的唇,感受著他的溫度與那熟悉的柔軟。

“王妃,冷堂主已經來了。”

門外的敲門聲只響了一下,見裡面沒有動靜,管家便靜候在門外。

蘇羨染吻著他,卻又覺得不夠,先是用舌勾畫著他的唇形,又伸進去,勾著他的龍舌,與之糾纏。

軒轅寒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回應著她,只是,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良久的一吻之後,蘇羨染笑著用手指撫著他微微紅腫的唇,痴笑道:“好了,你該走了。”

樸素的馬車從王府的後院離開,朝著城外駛去,軒轅怡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看著在裡面睡著的軒轅寒鈺,又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冷月,似乎才明白過來他們身在何處。

“漂亮姐姐,我們是要回天山嗎?”手撥開簾子,似乎是嫌馬車裡有些悶了。

冷月將簾子拉下來,道:“是的。”

無意間瞥見外面的夜空,看著前面漆黑的道路,突然就沒有信心。想起蘇羨染最後決絕的背影,送他上車之後,居然都沒有回頭,她越發覺得,他們似乎已經做好了生離死別的準備了。

難道,莊主的結局,真的無法改寫了?

似乎覺得氣氛不對,軒轅恪乖乖地閉上了嘴,沒有說話。

馬車走了之後不久,蘇羨染回去換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