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也就笑著起了身,恰好豐姨娘也帶著蘇玉修過來,宋氏便招呼著眾人一同去壽安居給老太太請安。

清晨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進院子,和煦的微風迎面吹拂,靜園角落裡那棵參天金桂淡淡的香氣沁入眾人心脾,陽光映照著眾人臉上安靜的微笑,一時竟讓蘇玉妍心中恍惚,只覺眼前這一切美好而安詳,一切的紛爭與擔憂都彷彿只是一場夢。

少時便到了壽安居,未及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太夫人樂呵呵的笑聲。

小丫頭將珠簾高高舉起,宋氏唇角揚起,隨即攜起蘇玉妍的手,邁步進屋。

只見太夫人坐在上首,她左右兩側分別坐著一個粉雕玉琢般的錦衣孩子,正笑眯眯地跟她說話,而一身盛裝的宋德書則坐在太夫人的下首,笑得眉眼彎彎,她的身側,站著一個身材高大身著白色錦袍的人,雙手負在身後,背對著房門,看不清長相。

蘇玉妍的前腳才邁進屋,太夫人身邊的那個錦衣女孩就笑微微地站起身來,脆聲喚道,“姨母!姐姐!”另一個小男孩也立即起身,跟著叫道,“姨母,姐姐!”

宋德書身側的白袍人緩緩轉過身來,面向眾人,含笑說道,“姨母,表妹,表弟。”一邊說,一邊向宋氏躬身施禮。

宋氏心裡微詫,臉上卻不露出聲色,只作出十分驚喜的樣子來,“……原來是賢侄!昨天去府上專程拜訪,不巧你出了門,想不到今天在這裡就碰上了……”一邊說,一邊虛扶了他一把。

蘇玉修跟沈珂相處了十幾天,已經十分熟絡,進屋跟太夫人和宋德書行了禮,就拉著沈珂的手不放,十分乖巧地站在他身邊。

蘇玉妍抬起頭來,正迎上沈珂那雙神采熠熠的黑眸,她眼角的餘光瞟到他耳垂下那顆清晰可見的黑痣,心裡那股無名火就倏地竄了上來,她迅即垂下眼瞼,壓下心頭的惱怒,淡淡地應了他一聲沈表哥,便上前跟宋德書行禮宮鬥不如養條狗。

宋德書笑呵呵地受了她一禮,拉著蘇玉修的手問了幾句功課的話,又誇了幾句,這才把目光投向宋氏姐妹,略略看了一眼,便笑道,“這就是三叔家的兩個女孩子兒?果然生得好模樣……”

宋家姐妹連忙上前見禮,宋德書又為她們介紹,“……那兩個是你們琳妹妹和頊兄弟,這位是你們琳妹妹和頊兄弟的大哥沈珂……”

原來竟是定遠侯世子的嫡長子,怪不得進到內院來了,只是,他一個大男人家,到內院來做什麼?宋家姐妹心裡一動,垂首與沈珂見了禮,便親親熱熱地拉著沈琳的手說起話來,雖然跟沈琳說著話,那眼角的餘光卻不時落在長身玉立的沈珂身上。

宋德書則拉著蘇玉妍在她身邊坐下,十分和藹地問起她喜歡吃什麼玩什麼。

太夫人的眸光在屋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蘇玉妍身上,輕咳一聲,笑道,“今日是妍丫頭的大壽,壽星為大,想吃什麼想玩什麼,儘管跟你小姨母說,除了天上的星星她摘不著,別的只怕都難不倒她。”

宋德書便嗔道,“老太太說得也太誇張了……”說著又向蘇玉妍笑道,“我瞧妍丫頭除了一樣,只怕別的什麼都不缺。”

此話一出,屋裡眾人頓時好奇心起,隨即不約而同地停止談話,都把目光投向宋德書,靜靜等待她的下一句。

宋氏心裡微動,旋即笑道,“妹妹幾時竟會與人相面了?”

宋德書意味深長地回望了一眼宋氏,這才抿唇而笑,“姐姐此言差矣……就算我不會相面,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妍丫頭缺的那一樣啊!”

太夫人饒有興致地接了話茬,“三丫頭,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還不直說?”

宋德書略頓了頓,這才微微一笑,“咱們家妍兒不僅生得好容貌,而且聰慧孝順,自然是沒得挑的了……所缺的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