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好,你說是不是。”

他以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實在不願和她說話了這麼聒噪,好像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永遠都停不下來,還有她好像很喜歡笑,笑吟吟的,眼睛彎得跟月亮一樣,亮晶晶的。不過這樣可真是無憂無慮,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像他,大多都憋在心裡,就連看醫生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家裡那冷淡的幾個人,都不怎麼會管他。

突然,有點兒羨慕她。

“葉潯,到你了,快進去。”

屋裡坐著的護士喊著她的名字,她應了一聲,對著他一句話再見的話都沒說,就急匆匆地跑去父母身邊,拉著他們的後牽著一起進去,溫馨美好的場面。

他有些失神,低頭看著白色光滑的地板,地板上倒映出他的模樣,胖得有些可愛,臉上的顏色卻是很差,他嘴裡反覆的唸到著兩個字:“葉潯。”

手中的照片被抽走,葉潯被拽回神,“你能告訴我那時候……”為啥是個小胖墩。

蘇木好笑地揪了揪她的臉,用力很輕,“身體不好,那段時間特別差,吃了一些含有激素的藥,就胖了。”

她咕噥,“心疼,現在身體好就行了。”

“不問問我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

葉潯抬起頭,笑眯眯地,等著他說話。

“因為我到現在還忘不了你當時噴我一臉唾沫星子的樣子,還有缺掉的那顆門牙。”

她作勢要打他,這種事情就不要說出來了,都是黑歷史。

“很可愛,後來你來我診所裡補牙,那時候還真的沒認出你。”不大上心,因為工作起來就不會在意周邊的環境和人了,眼前有的都是工作用的工具,到時候該如何治療,讓患者能夠很好的接受治療。會記起是因為她在他面前晃悠的次數太多,並且有意無意的接近,他的記憶被勾醒,想起來,原來她就是當初的那個聒噪小女孩兒,如今都長成這般模樣了。

他握住她的手,從口袋裡掏出戒指給她戴上,“我想起來一句話。”

她抿嘴笑。

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水光瀲灩的湖面,風平浪靜,水面上折射出來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的臉在發光,他的眼睛都是光,眉角眼梢裡俱是和煦的微笑。

她也笑,微彎腰,低頭吻上他的唇,只是輕輕地觸碰,一個簡簡單單的吻。

驀地,微風作亂,桌面上的宣紙被吹得灑了一地,葉潯的餘光瞥見地面上落下來來的一沓宣紙,看見自己字跡,那張字畫,在她進這座房子之前還是一張未完工的作品,現在卻不是了,於寒雪中遺世獨立的男子身旁多了一個女子,她站在他的身旁,風雪將二人的髮絲吹亂,糾纏在一起,她這回瞧清楚了,畫上的男子嘴邊帶上了一抹笑,淺淡至極的一個笑,足矣。

“你改了?”

“我覺得改了比較合適。”

葉潯捂嘴笑,好像是改了比較合適。而且兩個人看起來不就是他和她嗎,她都想裱起來了。

說著,書房的角落裡走出來一隻貓,步伐慵懶,正眯著眼打哈欠,葉潯認得這種貓,她以前想養一隻貓,在網上查了許多,最後還是覺得這個藍色短毛貓適合,個性溫馴,又喜歡寧靜,放在家裡也好養。

它走過來,不由分說就爬上葉潯的腿,蜷縮在她的大腿上,繼續閉目養神,同時還輕輕的叫喚了一聲,葉潯一聽就忍不住,鬆開蘇木的手轉而去摸它。

軟軟的小小的一隻,它被摸得舒服,乾脆就閉著眼仰頭任由葉潯摸。

葉潯笑嘻嘻的,“有名字嗎?”

“土豆。”

噗,葉潯下手重了一下,貓受驚,趕緊大叫了一聲,以示不滿。

“矮胖矮胖的,和土豆長得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