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嘔出一口鮮血。

滿大殿充斥著血腥味與尖叫。

顧長澤在那?盒子被呈上去的剎那?就捂住了謝瑤的眼。

整個大殿亂成?一團,尖叫聲不絕於?耳,這事再沒有翻供的機會,帝后二人雙雙昏厥,顧長澤擔憂地關懷了幾句,又周到地喊了太醫,才?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帶著謝瑤離開。

回程的路上,謝瑤還有些心驚那?不小心瞥到的鮮血,臉色發白地攥著顧長澤的手,還不忘安慰他。

“殿下身?子弱,不該只記得捂我的眼而自個兒看見的。”

連看慣大風大浪的洐帝都暈了過去,謝瑤理?所當然地把顧長澤的身?體?不適歸為看到三皇子的頭顱嚇著了。

顧長澤不動聲色地握緊她的手,輕輕嘆息。

“雖說?三弟做錯了事,孤也被父皇這般逼迫,但?好?歹多年兄弟情?,孤也實在不忍,他還這般年輕。”

謝瑤頓時蹙眉。

“殿下太心善了。”

以她看三皇子死了未必是壞事,總好?過被放出來時時刻刻害顧長澤。

她一邊越發為他不值當,一邊又握著他的手,生疏地安慰道。

“您別想那?麼多,是他罪有應得。”

謝瑤知曉顧長澤性情?溫和有君子之風,雖然三皇子狠毒,如今乍然離世他心中也多半不舒服,這晚回去便主動陪在顧長澤身?邊,與他一起?歇在了前院。

至夜半,她從睡夢中驚醒,發覺身?側的地方一片冰涼,頓時起?身?下了床榻。

“殿下呢?”

“一刻鐘前起?身?去了書房。”

謝瑤擔心他還記掛著三皇子的事,連忙穿了外衣也跟去了書房。

彼時下人才?回稟完今日在三皇子府的事,那?把匕首被洗得乾淨送到了面前,顧長澤修長的手攏過,眼中閃過幾分可惜。

“三弟的血實在是髒,這匕首孤本不想要了,但?想來父皇一朝痛失愛子,必定思念三弟,這匕首是三弟終了前最後所見,便留給父皇當個念想吧。

也許……”

他輕飄飄地壓下眼中的愉悅。

“也許日後能一同送了父皇與母后也不一定。”

下人低垂著頭不說?話?,顧長澤拿著帕子將匕首又擦拭了一遍,才?道。

“你去……誰?”

顧長澤目光陰鷙地望向窗外,眼中的殺意在看到那?張芙蓉面的剎那?消散。

他幾不可見地一揮手,侍衛退了下去。

謝瑤推門而入,瞧見的便是顧長澤坐在桌案前寫東西的樣?子。

“殿下怎麼來了這?”

“實在睡不著,也不願吵醒你,就想來坐一坐。”

他將手中的宣紙推到一側,拉著謝瑤坐在了他腿上。

修長的手攏著她的腰身?,謝瑤目光順著昏黃的燈盞去看他手下的字。

“殿下的字極好?看。”

“隨意寫寫,靜靜心。

孤驚動你了?”

謝瑤搖頭,有些擔憂地回抱住他。

“殿下還在想白日的事嗎?”

她纖細的手臂攬在顧長澤腰身?,仰起?頭的動作讓裡面白色的寢衣鬆散了些,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和鬆垮寢衣下玲瓏的身?段。

顧長澤斂眉看過去,修長的手輕輕摩挲著她腰身?,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