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

顧長澤從黑暗中踏了出去。

他手中拿著那塊從長信侯身上?拿到的令牌,出了天牢便朝人吩咐。

“即刻出宮,尋到私兵位置,所有人殺無赦。”

“是。”

黑暗中有人現身接了令牌。

顧長澤將衣衫整好,順著路往回走。

沉沉的夜色下,有風吹過,他靜靜地走著,身後的不遠處,樓閣之上?,一道身影悄然而立。

一把弓箭從他手中支起,對準了顧長澤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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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顧長澤在察覺到不對勁的剎那便閃身去躲, 然而來人箭法極好,任憑他閃得再快, 那弓箭還是?擦著肩膀過去,狠狠地釘在了前面的樹上。

顧長澤反手將手中的匕首投擲了出去。

他動作也不?算慢,來人似乎沒想到他有這般迅猛的速度,只聽得悶哼一聲,顧長澤轉身看到了不?遠處廢棄的樓閣上,那躲閃而走的半道身影。

他捂著肩頭,感?受著上面火辣辣的疼痛, 目光沉沉地盯著那弓箭來的位置,抬步追了過去。

江相今晚入宮回稟了他兵符的事,又告訴他皇后?已?四處聯絡大臣打算救下?長信侯, 聽聞高臺上的帝王也有意無意地幫了許多,顧長澤一向便是?個不?拖泥帶水的性子,他已?知曉了私兵調動的令牌就在長信侯身上,又已?得到了兵符, 那長信侯便再無作用了。

他不?會留待皇后?救他出來的機會,便連夜走了一趟天?牢。

其一為?殺了長信侯拿到私兵令牌趕盡殺絕, 其二……顧長澤知道,那個真正綁架謝瑤拿走白枕的幕後?人, 一定在時時刻刻觀察著他的舉動。

長信侯的事鬧得越大,對方便會越以為?他已?輕信了這些,他今晚入天?牢,對方一定會來。

顧長澤抬步往樓閣上追, 他的刀精準無誤地刺中了來人的胸膛, 但對方的武功顯然極好,雖然有些吃力身上的傷, 走的卻也很快。

對方全身包的嚴嚴實實,顧長澤三兩步趕上去,在拐角處和他交了手。

兩人出手都?不?留情?,招招致命,濃重的血腥味在周身瀰漫開來,顧長澤傷更重些,但他出手也更狠,沒?一會的功夫,對方虛晃一招,跳下?了樓閣往後?面跑。

似乎並?不?戀戰。

顧長澤喘著粗氣彎下?腰,身上兩處傷口都?往外冒著血,他身子已?有些撐不?住。

一個武功極好,對皇宮很熟悉,又時時刻刻觀察著他舉動,這麼快知道他進了天?牢的人。

他勉強直起身子,沉著臉擦了一把肩頭的血,知曉已?錯失了良機,轉頭回了東宮。

才?進了院子,江臻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嚇得魂飛魄散。

“殿下?!”

“閉嘴。”

顧長澤壓低聲音止住了他的驚呼。

“將?太醫令叫來,敢驚動太子妃,孤要你的命。”

江臻著急忙慌地去找了太醫令,顧長澤脫下?了上衣,一邊由太醫令包紮著傷口,一邊吩咐。

“去查一查,今晚宮中可有什麼人去過天?牢外。”

乍然分開睡的這幾天?,謝瑤一個人總不?習慣,每每翻騰到半夜才?睡著。

這晚自然也一樣。

四月裡的天?還有些冷,近子時,她剛迷迷糊糊睡著,便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