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頭剛從開水鍋裡蛻過毛、吹過氣、擱在案板上的年豬。我爹爬上那頭年豬,就喘著粗氣,女人的衣服和被子都沒我爹蹬下了床,堆在電視機的下面。

我爹就像一個殺豬匠,就是一個熟練的殺豬匠!

窗邊滑過一道耀眼的藍光,緊接著一聲炸雷響起,窗外傳來一陣陣汽車的報警聲,接下來就安靜了,就聽見房間裡我爹誇張的喘氣聲和女人要命一樣的哼唧。

“嘣嘣嘣…”我聽到床頭櫃被敲響。

我爹玩命地折騰,一點反應都沒有,接著又是拳頭撞擊床頭木板的聲音。那個女人用拳頭使勁地敲打床頭的床板。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三鹿嬰兒,二十三

“開門!”

外面傳來一聲嚴厲的喊聲。

我爹的喘氣聲很快就消失了,房間裡一下子就安靜了,靜得有點可怕,我爹還趴在那頭年豬身上,抬起頭,側臉聽外面的動靜。

又傳來一聲怒吼:“開門!警察,查房!”

我爹就像被炸雷驚嚇了一樣,從那個女人身上滾落下來。女人抓起被子蓋在身上。

“嘭”地一聲,門被踢開,衝進來幾個強壯的男人,我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男人按在床上了,不得動彈。

還沒等我爹問他們是誰,一個男人對我爹說:“瀏陽河派出所的!”

我爹的嘴像紫色的茄子,兩手發抖。

領頭的那個男人問我爹:“你叫什麼名字?”

“趙木仙”我爹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納悶,我爹今天怎麼一開口都說他真名了呢,要是在平時,人家問我爹叫什麼,高興了他就說叫他趙團長好了,不熟悉的就胡編一個名字,什麼趙大海啊,趙鎮江阿,趙青山阿,想到什麼就是什麼。

“把身份證拿出來!”那個領頭的男人又說話了,我爹掙扎,又被幾個強壯的男人往下按。

我爹說:“我拿身份證”那幾個人才鬆手。

我爹在窗子邊椅子背上拿下衣服,順便快速的套上一條褲衩子,才從衣服兜裡掏出身份證,遞給領頭的男人。

領頭的男人接過身份證,看都沒看,就指著床上捂著被子的女人問:“她是誰?”

我爹不說話了,我知道,我爹也叫不出她名字來。

“她是誰?說!”警察大聲問我爹,幾個按著我爹的人又使勁地把我爹的胳膊擰了擰,我爹齜著牙咧著嘴,叫了一聲:“是雞!”

我爹又撒謊了,明明是個人,怎麼是雞了呢?

警察說:“你們涉嫌賣淫嫖娼,帶走!”我爹拼死抵賴,就是不承認。

“還不承認?給他把證據找出來?”警察吩咐了,一個強壯的男人跑到我爹洗澡的房間的垃圾桶裡翻了半天,回來在床邊找到一個氣球樣的東西,還冒著熱氣,撿起來放到我爹眼前說:“這是什麼?”

我爹不作聲了,我在想,警察干的活真髒!

我爹被警察押走了,留下兩個男人看著還躲在被子裡的女人。

女人看著我爹被押出了門,對留下來的男人說:“我敲櫃子的時候你們怎麼不進來?”

“沒聽到阿!”男人說“你收了多少錢?”

女人說:“才二百塊錢!”

男人說:“這個錢也要拿出來分成啊!”

媽的,我爹上當了,我想喊,我想告訴我爹,警察和雞是一夥的!

女人和留下來的男人出門時,我憤怒了,想喊,可我不會說。

“嗨,大家好!”急了,我連這個都用上了,那個男人聽到我喊嚇一跳,回頭看看了說:“電視,電視!”就走了。

我急了,在櫃子裡不停的喊。

“嗨,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