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決定煉化大地屬性魔晶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不斷獵殺大地屬性的領主級魔獸,獲取這些領主的魔晶,以加強自己體內的土元氣蘊含量。待得肉身的強度提升到一個新的頂點,而八極劍氣的積累的量也足夠濃郁時,他便可以著手考慮將這些劍氣由氣態,凝練為液態,衝擊先天后期境界。

這……

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如果不出現什麼特殊情況,可能要幾年,十幾年,甚至更久!

……

荒野中,根本很難遇得上人。

尤其是像這種歸魔獸主宰的B級險地,更是人煙絕跡。

除了那場雨夜,遭遇了那位女子以及五位先天密境的獵魔者以外,接下來的時間裡,雲羲就只遙遙的聽到一些人聲的響動,似乎在那片區域,正發生著人類與魔獸領主間的戰鬥,除此之外,正面性的接觸幾乎完全沒有。

在這種堪稱與世隔絕的情況下,時間、語言彷彿已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望著頭頂上幾乎難以看到陽光的天空,甚至會讓人生出一種感覺——他已經被世界遺棄。

尤其是行走森林時,必須隨時隨地的預防可能從四面八方殺出來的魔獸,精神每一刻處於緊繃狀態,不敢有絲毫鬆懈,長久下去,一些心志不夠堅定精神不夠強大的後天武者,都可能被這種無聲的力量壓迫得精神崩潰。

別說是後天武者了,就連先天密境的存在也不例外。

這也無怪乎行走在生死邊緣,經常生活於荒野的獵魔者性情大多數比較乖張,比較放縱了,任何在荒野生活了一段時日的人恐怕再返回城市中,為了舒緩精神壓力都會變得無所顧忌,肆無忌憚。

靜靜的感受心態的變化,雲羲無聲的體會著內心深處那股漸漸升起的煩躁。

煩躁!

不知道是第幾天。

可能第十天,可能第十五天,這種感覺便已經出現在他的心中了,哪怕是以他宗師級別的精神強度,都無法控制住這股煩躁之力的升起。

他就彷彿一種心魔,以一種誰也不知道的方式存在的,消滅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不斷成長,不斷蔓延,直至最終變成某種連他自己也無法瞭解的東西。

“才不到一個月……心,就靜不下來了嗎?”

望著四面八方漸漸稀疏下來的樹木,雲羲心中自言自語。

現在的他實際上已經走到了墜落森林的邊緣,只需要再往外走上十幾公里,就能夠完全穿過這座縱橫面積兩百多公里的巨大林地,若是再往前一百公里,則會進入一座新晉不久的五級城市——古蘇城中。

不過,在即將出森林時,他卻停下了腳步。

孤單,也是一種磨礪。

一種對心境的磨礪,內心越是不願意再墜落森林這種環境中呆下去,他越要克服。

這是一場與自己的戰鬥,一場與內心的戰鬥。

在這種情況下,雲羲沒有任何猶豫的轉過身,繼續往森林當中而去,哪怕他內心中不斷的有個聲音誘惑著他,讓他出森林,萬事以找到月形吊墜為最高準則,仍然不能夠改變他的決定。

時間……

進一步悄然無聲的流逝著。

三十天、四十天、五十天、六十天……

三個月的時間,僅僅一個瞬間。

作為一個武者,必須要能夠忍耐得住寂寞,必須要能夠按耐住那顆躁動的內心,隨時隨地,都要保持冷靜,用一種無聲的目光,去看待這個世界,去思考這個世界,同時,也反思自己。

靜不下來,忍耐不住寂寞,就永遠無法成為一個真正偉大的武者。

三個月的時間,不知道有多少頭領主級魔獸葬身在了雲羲的劍下!

四十頭,五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