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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同情拓跋弘。

“是！”

馮熙又嘆惜地應了一聲。

“陛下好可憐啊！被立為太子，竟然還要失去母親！”

宮裡就是這麼殘忍，要想要得到什麼，就要失去些什麼。

“這些都是過去遺留下來的舊制，雖然有些殘忍，但卻不得不從！”

馮熙也對這祖上遺留下來的舊制非常反感。

他一直慶幸，馮清如雖然失去了孩子，但卻因此而保住了性命。

面對祖制，誰也沒有把握保證，拓跋濬就能為了馮清如而破除掉這個舊制。

“希望有一天，這些舊制，都能夠被廢除！那樣，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無辜的人，因此而喪命了。”博陵也感嘆地說道。

“唉！希望吧！”馮熙又長嘆了一口氣。

“那爹爹……我們要不要告訴鳶夫人，李鸞想對她的孩子不利？”

雖然李鳶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拓跋弘的，馮楚楚終究還是不希望拓跋弘因為失去自己的孩子而傷心。

“不要了！這兩個人本來就是一條賊船上的人，她們這樣虎虎相鬥，倒是讓我們得了便宜！只要他們兩敗俱傷，又或者出現了嫌隙，那我們可就能安心不少了！”

然而，馮熙卻並沒有同意她這麼做。

馮熙想著的，是維護他們整個馮家的利益，而不能夾帶私情。

“可那是陛下的孩子啊？”

馮楚楚實在是於心不忍。

“楚楚！你要明白！這個宮裡充滿著爾虞我詐，只要你一不小心，就很可能會被人置之死地，而往往，這些被人置之死地的人，多數都是像你一樣，一念之仁！我們切不可像這些人一樣，被人置之死地！因為到時候，沒有人會同情我們！”

馮熙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為馮楚楚鄭重其事地解釋起來。

不是他太狠心，而是這世道讓人不得不狠心。

這時，博陵見馮楚楚不同意馮熙的看法，上前也細心說了起來。

“你爹爹說的沒錯！宮裡就是這個樣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沒有誰會顧忌別人的死活！而且，方山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依照目前來看，我們推測，鳶夫人姐妹倆應該是李惠刻意安排進宮的！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這個孩子也就變得沒有那麼簡單了！”

站在大局的角度上，博陵倒是深曉大義。

亂世中想要求得自保，那就要懂得取捨，因為世上並不是什麼都能得償所願的。

“其實，不管她們到底誰生，只要這孩子一生下來，那他們就會對我們不利！她們肚子裡的孩子，現在已經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孩子，還是一個藉以打擊我們的利器！為了馮家，我們~必須小心謹慎！”

因為近期李惠與拓跋弘走的過近，而且拉幫結派，意欲圖謀不軌的跡象明顯，所以，馮熙早已將李鳶姐妹兩人肚子裡的孩子視為了一把利劍。

他內心揣測，這李惠是想扶持李鳶或者李鸞肚子裡的孩子登位。

“我明白了！我會小心的！”馮楚楚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她聽馮熙這麼一說之後，參透了其中的道理。

“你先回去吧！繼續留在宮裡，替我們盯著鸞夫人她們！”

馮熙囑咐馮楚楚，讓她迅速回宮。

“好！我這就回去！”

馮楚楚肩負使命，重重地點了點頭，最後又匆匆地轉身而去。

……

馮楚楚一回到楚仙宮，便一手託著腮，一手伏著案，開始呆呆地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想著事情。

她想著今天馮熙與博陵所說的話，又想到李鸞的所作所為，不禁忍不住心裡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