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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所賜,裝逼之人的內心狀態無非就是那麼幾種,對準癥結攻其心理,不怕他不合作。
再看凌紓,聽了對方的話,原本以為反應會是最大的她只是冷淡地哼了一聲,微微一眯眼,露出一種令狩瀨頓時覺得被針刺過一般的不屑神情。
“不切實際的夢話也該醒醒了!說那些‘全世界都是我的敵人’似的二到極點話是想寒磣誰啊?這種以為自己是被人排斥被人輕視的一方所以即便隨便做壞事也無所謂的想法簡直腦殘的可以,想與別人一樣被同等對待就不要犯罪啊,一開始犯了罪那之後就不要重蹈覆轍啊!路都是你自己選的,怪不了誰。”
“憑什麼其他人恪守心中的原則到了你這裡就不能適用?不管遭遇過什麼,總有那麼幾條底線是不可突破的。別再用別人輕賤了你所以就無所謂的態度看待問題了,這世界上,輕賤你的,首先一直是你自己。”
“說的再多,也不能掩蓋,你手下了結二十多條無辜生命的罪行。你的情況不能被減刑,更不可能被諒解,我想這一點,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不如用這最後幾天,好好想想,作為一個人,你對自己、對這個他人到底該負些怎樣的責任……”
……
“那麼,進行表決吧。三刺到此為止,三宥、三赦亦不在列。司刺找不到可以赦免的理由……”率由首先說道。
如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些許苦笑,“典刑依罪狀判處殊死之罪。”
“司刺沒有異議。”
最後輪到又問了犯人一圈的司刑瑛庚,他想了想,說道:“……犯人表示絕不悔改,很遺憾,那麼便判處死刑吧。”
一錘定音。
在一邊旁觀了最後的定論的凌紓,面無表情。既無目的達成的喜悅,也沒有為人性罪惡感慨的惆悵。
她看得出來,在場的三位司法官員都是真正的想法深刻、閱歷豐富的人。根據他們討論之間的一些話語,那些有關人性、國家與刑法的深入探討,不像官員,更像是什麼哲學家似的。比起這幾個還在悲天憫人的哲學家,凌紓就顯得冷酷堅定的多。
人有時候就是會不斷地被所見所聞所感影響,繼而開始動搖,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是非觀。但凌紓不同,她從前就比別人更堅守自己的原則與判斷能力,可以接受別人的不同見解,卻要在無數次的自我追問和考較中判斷那些東西是否能成為自己的準則。
人與人終究還是不同的,她微微一嘆。誰說這樣的自己就不會有缺點了呢?說不定哪一天,她也會遇到自己現在的處事原則無法適用的困境,然後被原則所困,吃大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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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得芝草滿城風言風語的狩瀨案終於落下帷幕,以罪犯被斬下首級為終點。執行者是夏官府計程車兵,據說是因為這些曾經在戰場上殺過敵計程車兵們會比其他人更能勝任這份任務。
這件事中,凌紓到底扮演了什麼的角色,角色的戲份是否重要無人得知。
……
她自己也以為是無人得知,但是某一天朝議結束後,被長庚神色嚴肅地叫住留下後,凌紓才曉得,事情是不可能瞞得過神通廣大的這一位的……
出了議事大殿後左轉不遠處就有一片可供休憩的迴廊涼亭,凌紓站在一座亭臺前,對於長庚此舉的目的,不知為何已經有了些預感。他是來、訓話的……
果然,一開頭就是“聽說你最近可長進了,一個案子裡,先是和主上叫板,然後又與上司發生爭執,接著還跑去幹涉審理官員的決策,還去見了犯人……”
“這些事裡,有幾樣是你的分內之責?”
長庚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眸,聲音不怒自威。
他說道:“凌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不要太過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