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另一邊的上房。如果來人居心不良,待石家三兄弟聽到呼救趕至時,她大概也一命嗚呼了。所以她一定要自救,先解決掉一個,然後一對一就簡單得多,如果真的只有兩個人的話。

門栓被由門縫外伸入的匕首無聲無息地挑開。門往內推開一半,就有個身影輕巧的閃進來。不由分說,蘇幻兒使盡全力將椅子敲向那個第一個進來送死的倒楣鬼後腦勺。一聲悶哼,那人倒了下去。

“有埋伏!”門外的男人低咒一聲,接著兩把亮晃晃的大刀跟著兩個魁梧的身形跳進來!哦,估計錯誤,是三個人,可以確定的是土匪。幻兒的第一個意識是不能讓土匪接近床邊,不能讓他們傷害無瑕!隨手又抓一把椅子擲去,卻在半空中給劈成兩半。她將桌子扳倒暫時阻礙他們追來,她則飛快爭取時間跑回內房,鎖上門,將梳妝檯拉過來頂著。門外間或傳來咆哮:

“是個娘們!老李竟然教一個娘們給暗算!”

“嫂嫂!”無瑕被碰撞聲驚醒,幻兒拉她下床藏在床底下,低語:

“不管發生什麼事,別出來!”

內房的門終於禁不住撞擊,在梳妝檯傾倒後同時被撞開。幻兒起身抓起被單往兩個男人頭上罩去,抄起椅子用力敲打那一團掙扎的人影。掙扎中,不長眼的大刀在她左肩開了道血口。幻兒只覺肩膀一陣灼熱疼痛,大概傷口不深,一時之間倒也不會那麼難以忍受,而且也沒時間去感覺疼痛,先將盜匪擺平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兩個盜匪終於扯下被單、憤怒得頭上冒煙,打算一刀刺死她之時,才高舉刀柄,卻同時癱倒在她面前,一動也不動。土匪身後,站著石家三兄弟。石無忌、無痕兩人僅著中衣,外衣抓在手上,而無介甚至上身打赤膊。顯示三人都是火燒屁股似的趕過來,衣冠都來不及整肅。他們終於還是趕來了,在這千鈞一髮的當口上。

蠟燭點燃。幻兒肩上的血漬,透在白色睡衣上顯得十分駭人。

“你受傷了!”石無忌怒吼的走向她。被他的怒氣嚇住,幻兒害怕的往後退一步。他要打她嗎?老天,她現在又累又痛又餘悸未平,根本禁不起他的拳頭了,一個指頭也禁不起。

她繞著桌子叫:

“你不能打我,至少要等我傷好了!”

“你再不停下來讓我包紮,不必我打,你自己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他大手橫過桌子抓住她未受傷的右手,幻兒就掉入他懷中了,他打橫抱她坐在床上,嘴也沒閒著。

“無痕,帶無瑕去睡我那兒;無介,將這幾個人渣丟出去,去向小二要些熱水。”

閒雜人士都給驅開了,石無忌才移近燭臺,小心撕開她傷口周圍的衣服。他眉頭揪得更緊了。而當他皺眉時表情之嚴厲可以嚇死十個心臟強壯的男人。幻兒此刻十分懷念他不笑時那張撲克臉,至少不會讓人害怕得寒毛直豎。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到底在氣什麼?土匪來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自己被殺死或俘虜,反正下場都一樣悽慘,我當然要搏他一搏!到底,我沒讓你的寶貝妹妹傷到一根寒毛不是嗎?”她覺得有義務要解釋些什麼,但傷口傳來的疼痛使她呻吟出聲,再也說不出話,低頭看自己左肩的傷口,十公分長左右,延伸到左乳上方……幻兒驚呼!她不知道自己何時上身成了赤裸。想要抓被子遮掩,卻發現被單早給她拿去丟土匪了,此刻正破敗的躺在地板上。只好以手遮胸,聊勝於無。雙頰浮上燥熱,不敢看石無忌。

石無忌的怒氣來自自己,氣自己沒能好好保護她,讓她獨力對抗土匪又受了傷。而這小女人居然以為他會打她!受傷的人不是應該安靜並且虛弱嗎?偏她一張嘴說個不停,沒受傷的手更是忙著掩住身體。

“大哥,熱水來了!”石無介推門進來,捧著冒煙的熱水與藥。卻見到大哥射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