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奇的皇室每一個月都會舉行一次家宴,但是鑑於國王現在的身體越來越差,家宴也由原來的一月一次,變為如今的三月一次。

塞繆爾他們討論過,一致認為吻邵澤一定會在家宴上有所動作,所以在這之前,吻擎軒必須要先發制人。

而吻擎軒從巴黎帶回來的那些資料,成了他們如今最後的王牌。

茉兒敲了敲門,走進書房。坐在書桌後的吻擎軒抬起眸,見到茉兒,淺淺一笑。

背後的巨幅落地窗將他的身影描繪得更加高大,月光傾灑了一身,如畫中人一般。

茉兒輕輕走了過去,腳步聲淹沒在高階地毯之中。她將一杯牛奶放在桌上。吻擎軒卻沒有如往常一般接過喝下,而是向後依靠在椅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腿。

茉兒小臉酡紅,咬咬唇,還是走了過去。但只剛剛走到他身邊,吻擎軒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拉向自己的懷裡。

他攬住她的腰肢,低頭,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深呼吸。

茉兒皺了皺纖眉,纖細的五指從他的墨髮從穿過,為他輕輕按摩。

“很累?”她有些心疼的問。

他搖了搖頭,依然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不,只是不太舒服。”

她一驚,慌忙想要看看他的臉色:“哪裡不舒服?是不是病了?”

他從她的頸窩處抬起頭,望進茉兒充滿關切的眼裡,倏地,唇角上揚:“不是身體,只是心裡不舒服。不過看到你這麼緊張我,我又覺得好多了。”

茉兒自動忽略男人最後一句話,問:“為什麼心裡會不舒服?”

他漸漸收斂了笑容,眼底第一次閃過一抹疲色:“我要對付的那些人,是我的兄弟,是陪我一起成長的叔叔們,我不想這麼做,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我和他們都知道,失敗者的下場。”

吻擎軒是一個理智的人,但是茉兒卻知道他將感情看的有多重要。就像當初,她明明沒做什麼,他就將心交給了她。更可況如今,那些曾經和他並肩奮戰,甚至出生入死過的長輩,甚至連他的兄弟,都成了要打敗的敵人,她能明白他的心裡一定不太好過

但是正如他所說的,他不想這麼做,卻不得不這麼做。人生有太多的無奈,而吻擎軒的無奈就是沒有選擇。

茉兒沒有再說什麼,因為覺得任何語言都無法讓他寬慰。她伸出纖細的胳膊抱住他,只能用自己的體溫給他一絲絲的溫暖,畢竟,眼前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一場只能贏不能輸的戰爭。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響了書房的大門。

吻擎軒的眉宇隆起了一道小小的丘壑,因為他在書房的時候除非有重大事情發生,所以僕人們都是不得打擾的。

茉兒急急忙忙的從他腿上下來,站到一邊。

吻擎軒看了一眼茉兒,才清冷的聲音道:“進來。”

進門的人是亞德里恩,不,嚴格的說是一臉嚴肅的亞德里恩。

茉兒相信吻擎軒也注意到了,兩人相視一眼,才聽吻擎軒出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亞德里恩抬眸看向吻擎軒:“殿下,梅西貝爾小姐她自殺了。”

“什麼?!”這聲驚呼,出自於茉兒之口。

她慌忙去看吻擎軒,只見到他眉間的褶皺攏起得更深。

“什麼時候的事情?醫生去了嗎?”

亞德里恩點點頭:“就在剛剛,是梅西貝爾小姐宮殿裡的僕人來向我報告的。醫生現在正趕過去,殿下您”

“準備車子。”吻擎軒站起身,直接下令道。

就算梅西貝爾曾經用多麼卑鄙的手段和吻擎軒結婚,背叛他,但是吻擎軒仍舊不想看到她死。

茉兒拉住吻擎軒就要離去的手臂:“帶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