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西門毅不娶妻生子,西門家可當真是要斷送在他身上。”

楚歡笑道:“這倒是個奇人異士。”

眾人面面相覷,黃嵐已經笑道:“楚督,咱們不去提他。是了,您先前說到均田,不知楚督!”

楚歡已經擺手笑道:“罷了,本督今日多飲幾杯,腦袋有些發暈,此事今日便先不提,回頭再說。”掃視眾人一眼,才道:“天也已經晚了,本督還要瑣事要處理,今日承蒙諸位相邀,與諸位把酒言歡,實在是歡喜,還望諸位日後與本督同舟共濟,多多相助。”

眾人紛紛稱是,楚歡卻已經起身道:“即是如此,本督就先告辭,你們繼續,不必管我!”

眾士紳心下頓時便有些失望,今日邀請楚歡前來,一來自然也是搞好關係,二來卻是想從楚歡口中探聽一些通州接下來的政略方針,本來楚歡方才講話,似乎已經要開門見山提到均田令,卻因為西門毅發瘋突然中止,現在楚歡要走,眾人卻也不好多說什麼,更是不敢攔阻。

黃嵐等人送了楚歡到門前,門外一隊兵士正在等候,楚歡寒暄兩句,早有人將雷火麒麟牽了過來,楚歡翻身上馬,在衛隊的保護下,辭別眾人,往知州府去。

走出長街,拐到另一條街上,便聽得街邊傳來歌聲,唱腔倒不如何,但是歌詞卻別有韻味。

“踏歌遠望長河東,長河東面滄海橫。千里滔滔浮白浪,萬里浩淼走大風。盪漾玉盞起波瀾,胸中心事卻難平。姜尚直鉤渭水岸,直至飛熊入沉夢!”

楚歡循聲瞧過去,只見到在街邊的牆根之處,一人正躺臥邊上,手中拎著酒壺,一邊吟唱,一邊飲酒,只瞧那人身上的衣著打扮,楚歡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先前離開的西門毅。

“姜尚直鉤渭水岸,直至飛熊入沉夢!”楚歡朗聲吟了一遍,才笑道:“卻不知誰是姜尚,文王又在何處?”

西門毅依然躺在地上,也不要看楚歡,只是道:“沒有文王,便不會有姜尚,有了文王,便要他自己去找尋姜尚!”

楚歡哈哈笑道:“先生壺中的酒似乎已經飲盡,為何還要拎壺?”

“姜尚鉤上無餌,為何還要垂釣?”

楚歡翻身下馬,走上前去,道:“姜尚無餌之鉤,只為釣來帝王,先生空壺,本督卻是不解其意了。”

西門毅翻了個身,背對楚歡側躺下去,並不說話。

“我那邊還有幾罈好酒。”楚歡笑道:“先生如果願意,不知能否前往共飲幾杯?歌聲雖好,但是有不明其因者,也就稱不上好歌,好酒沒有懂酒的人去品味,也就稱不上好酒。”

西門毅卻是一個翻身坐起,頭髮凌亂,盯著楚歡,還不說話,楚歡與西門毅四目對視,輕笑道:“先生以為我是要在酒宴之上頒佈均田令,所以醉酒阻止?”

第一七九九章 一針見血

通州知州府側廳之內,楚歡看著已經醉意很深的西門毅,臉上帶著淺笑。

西門毅有酒不拒,來到府內之後,連飲三罈美酒,此時甚至將長袍已經拉開,露出胸膛,此人喝酒實在奇怪,不在酒桌之上,反倒是喜歡席地而飲。

此時西門毅躺在地上,胸膛放著小半罈子未飲完的酒,自從入府之後,竟是隻知飲酒,未說一句話。

楚歡見西門毅沒有動靜,這才靠近過去,卻發現西門毅已經是閉著眼睛,氣息均勻,酒氣沖天,似已睡著。

楚歡搖搖頭,起身來,走到庭外,夜裡一陣清風徐來,沁人心脾。

抬頭望著天邊一彎淺月,楚歡沉默片刻,聽到身後傳來呼嚕聲,回頭看了一眼,走了過去,將西門毅胸口酒罈拿開,伸手將西門毅的衣衫拉上。

他站起身,正要離開,忽聽到身後傳來聲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