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忙活了一場,要救薛仁貴恐怕再無可能。想到此處,湯予看了看一旁的葉法善,他倒是悠哉悠哉,滿不在乎的樣子。

等待最是難熬,時間一點點過去,正當湯予有些焦急的時候,於公公走了回來,臉上的神色變得比方才更加恭敬,說道:“天后得知葉天師身體不爽,很是擔心,還要親自慰問天師幾句。二位請跟老奴入內。”於公公說完,當先引路。

葉法善和湯予跟在於公公身後,走入樓中。這座高樓共有五層,三人上了樓梯,來至二層的一間雅室。室內描龍畫鳳,金碧輝煌,美輪美奐,一群宮女、太監井然有序的穿梭其中,卻連一點聲音都不曾發出。南面的臺階上有一張巨大的靠椅,靠椅上擺著一張御案,一個女子手拄著額頭,靠在御案邊閉目養神。她膚白如雪,精緻的五官彷彿畫中的仙子,鮮亮的妝容使她的容貌更顯風華絕代。女子身上披著一件珍珠白的霓裳,上面鑲嵌著精美的金線刺繡和各種寶石,宛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世上除了天后武珝,還有哪個女人能像她一樣,擔得起傾國傾城四個字。

葉法善和湯予跪倒在地,任你天大的英雄,在至高無上的權利面前也要低頭。武珝慵懶的睜開眼睛,瞧著下面跪著的兩個人,說道:“葉天師快起來,來人給天師賜座。”她的語聲親切甜美,任誰也想不到這和善的語聲竟出自一個能將活人制成人彘的女人口中。

早有人拿來一把椅子,葉法善坐好,湯予則捧著錦盒站在旁邊。武珝笑著說道:“天師,聽說你病了?”她雖然笑著說話,但仍帶著讓人肅然起敬的威嚴。

葉法善答道:“貧道偶感風寒,讓天后掛念,真是不敢當。”

武珝說道:“本宮以為只有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才會患疾,你們是修仙問道的世外高人,怎麼也會生病。”

葉法善微微一笑,說道:“生而為人,豈有不生病的道理,病痛亦是修煉的一種方法。”

武珝想了想,說道:“葉道長講的有理。”

她說完把衣袖衝那些宮女、太監一揮,眾人當即會意,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室內頓時冷清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