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激動的眼眶溼潤,低低喚她的名字。

衛若蘭面無表情的走下樓,經過衛子琛的時候,她似乎是停頓了一下,而這短暫的片刻停頓,卻讓衛子琛雙眸明亮如星:“母親……”

他喃喃的喚,卻換來衛若蘭唇角一抹冰涼的笑。

“母親……”

衛子琛覺得自己彷彿落入了冰窖之中,全身上下都冷的顫慄。

他茫然的望著她,渴慕的望著她,他盼的是母親的擁抱,不是這樣的,冷漠。

“為什麼……母親,為什麼?”

他喃喃的念著,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下樓,站在他的父親面前。

“當年是你把我綁來,也是你承諾我,生下這個孩子就可以回家去,所以,這孩子他與我沒有任何關係,而你,也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要回家去,我的家在中國,在宛城,我的丈夫叫傅誠巽,我的孩子都姓傅……他,衛子琛,與我毫無關聯,與我衛若蘭,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若蘭你怎麼能這樣說!子琛他是你親生的骨肉啊……”

“沒有關係麼?”衛子琛搖搖晃晃的走下樓,他整張臉都泛出死灰一樣的蒼白,可那一雙眼睛,卻奇異的亮了起來。

衛梵音雖不喜他,此刻見他這般模樣,也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憐惜來。

她是被遺棄的,衛子琛與她的境遇,又有什麼區別?

“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與生下他的母親沒有關係嗎?”

衛子琛望著她,輕輕的問。

衛若蘭的神色平靜至極:“沒有關係,不是因為愛情和期盼降生,而是因為脅迫和威逼才不得已生下的孩子,與他的母親自然沒有任何關係,他也不配,叫我一聲母親。”

“你可以恨我父親,可是我有什麼錯?”

衛若蘭淡淡看了他一眼:“因為我不愛你的父親,我恨他,所以,你的存在就是錯的。”

“若蘭……”

那個高大如山的男人,像是忽然卸去了活下去的最後一絲動力,他手中的柺杖掉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這繁複華麗空置了那麼多年的房子,他最心愛的幼子,他最愛的那個女人,忽然全都成了幻影。

他一直都以為,衛若蘭在最後是對他動了情的,可她此刻冷漠決然的話語,卻成了摧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渾渾噩噩的閉上眼,他太累了,他撐不下去了,也等不下去了。

衛若蘭看著他倒下去,她似乎上前邁了一步,卻最終還是站在那裡,緩緩的將臉扭到了一邊。

當年回去傅誠巽身邊之後,他寬容的接納她,待她一如既往的好,過去種種,隻字不提,她因此更為自己曾經的幾分心動羞愧無比……

如今她想起往事,又怎麼不為當年年輕幼稚的自己而感到無地自容?

她的丈夫待她這般用情至深,可她的心,卻曾對別的男人生出過情愫。

昨日她想了整整一夜,她與傅誠巽夫妻鶼鰈情深,他們早已是這世上不能分開的一對兒,人可以犯錯,卻不能一錯再錯。

她不會認衛子琛,哪怕他恨她怨她,她都要將這過去的一場錯誤,徹底的封存起來。

“我可以走了嗎?”

衛若蘭輕聲詢問衛子琛,她的一雙手攥的那麼緊,那麼緊,緊到掌心被刺的一片血肉模糊,她卻覺不到那疼。

☆、428 就這樣,在頃刻之間,死在了她的眼前。

428 就這樣,在頃刻之間,死在了她的眼前。

衛若蘭輕聲詢問衛子琛,她的一雙手攥的那麼緊,那麼緊,緊到掌心被刺的一片血肉模糊,她卻覺不到那疼。

她其實很想給衛子琛一個擁抱,可她更清醒的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