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子裡是一片的空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什麼都沒辦法想,什麼都沒辦法思考,卻偏偏想起了那一日在杭州。

他與聶嫣蓉要提前返回宛城去,她一個人在酒店的房間裡,重感冒又發了燒,病的迷迷糊糊。

她以為他離開了,去醫院接聶嫣蓉了,卻怎麼都沒想到,他又折轉了回來。

他把她抱回床上,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的髮絲上還有雨水的微涼氣息,他的鼻息,就繚繞著她的。

窗外的雨下的連綿不斷,彷彿永遠都不會停一樣。

她與他,像是被隔絕在無人的孤島上,相依為命,無法分開。

她一直哭不出來,卻在這一刻,眼淚一顆一顆的滾了下來。

渠鳳池靜靜的看著她,她哭泣的樣子很美,依舊很美。

只是這眼淚,不是為他而流。

他的心卻一點點的平靜下來,望著她的目光,依舊柔軟。

沒關係的,他從來沒有忘記他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最重要的,不是她是不是能和自己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她到底幸不幸福。

他曾經以為,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他更愛她。

但他今日明白,他錯了。

傅竟行對她的情意,並不比他的少,甚至,比他更多,更重。

掌珠站起身,她沒有與他說話,也沒有與寧清遠說話,她甚至,沒有看向他,沒有說一聲告別。

☆、321 是這位小姐發現了海中的傷者,將他救了上來。

321 是這位小姐發現了海中的傷者,將他救了上來。

掌珠站起身,她沒有與他說話,也沒有與寧清遠說話,她甚至,沒有看向他,沒有說一聲告別。

她走出病房,他聽到她踉蹌奔跑的腳步聲,他把臉輕輕埋在柔軟的枕上,那一滴微涼的眼淚,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看得到。

那是香港最熱的一個夏季,從幼兒園到國中的學生,甚至還因為這酷暑提前了一個星期放了暑假。

而傅竟行消失的第二個夜裡,暴風雨席捲了香港,海浪洶湧,風聲瀟瀟。

聶掌珠在他失蹤的海邊,整整站了兩個小時,後來,她被顧恆和周山強制帶回去,注射了一隻鎮靜劑,她方才沉沉睡了一覺。

兩日兩夜的不睡不休不吃不喝,再兼之這樣的情緒緊繃,他們怕她會熬壞了身子。

海警署早已放棄了搜救,施家的人也勸他們放棄,但顧恆和周山卻都不肯。

傅竟堯和傅竟安也親自來了香港,宛城傅家,據說已經亂成了一團糟,老爺子和太太都憂心的病倒了,景淳哭的眼睛腫的睜不開,一向吊兒郎當的傅竟堯像是一夜之間就成熟穩重了起來,而乖巧懂事的傅竟安,不過這幾日功夫,就瘦了一大圈。

搜救仍在繼續,但較之最初,終究還是減緩了力度。

周山頭髮亂糟糟的,眼窩深陷,雙眼都是紅血絲,他站在船頭,任海風吹的身上衣衫獵獵作響,卻依舊紋絲不動。

“顧恆,我不相信先生會死。”

“我也不相信。”

顧恆咬緊了牙關,赤紅的眼球像是充了血一般,他直直盯著極遠處的海岸線:“先生不會死的,絕對不會。”

“對啊,三小姐和小少爺,先生怎麼捨得丟下他們?”

周山忽然低頭,狠狠用衣袖抹了一下雙眼:“我們先生,就算是一腳踩在鬼門關裡,他也能從閻王爺眼皮子底下撿回這條命來。”

“周山,你務必照顧好三小姐和咱們的小少爺,我帶人繼續去找,一天找不到我找一個月,一個月找不到我找一年,一年找不到我找一輩子……”

顧恆說到最後,聲音劇烈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