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黃,而且充滿血絲,汗珠不時從他的鷹勾鼻上滴落。

這位上了年紀的師傅看來像是從未考慮過工匠以外的人生,然而他似乎也沒有對自己的工作充滿熱情,只是淡然地、小心翼翼地雕飾著銀器。

老師傅手中的銀塊逐漸轉為其它模樣。

「……真是好手藝。」

赤兔喃喃自語。

工匠必須長期維持坐姿、不停地雕刻,專業技巧隨著歲月增進的同時,身體健康也一點一滴地遭受摧殘,像赤兔的父親腰就不好。

可是,他依舊每天持續淡然地刻著玉石。

赤兔感受到自己體內也流著和父親相同的工匠之血,不過裡頭卻是有著喜悅與嫌惡。

他忽然之間覺得有些難以忍受,掉頭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他聽到雕銀師傅的店裡傳來類似鈐鐺搖晃的聲響。

赤兔一轉過頭,便發現昏暗的店裡有名年輕女孩。

女孩好似一朵盛開的花般美麗。

她身穿充滿南國風味的紅色衣裳,眼睛邊緣畫上濃濃的黑色眼妝,女孩擁有細緻的五官與豐柔的雙頰,還有著令人聯想到星星光芒的黑色雙眼。

女孩注意到赤兔著迷地看著自己,修長睫毛下的瞳孔朝上望著赤兔,鮮紅的嘴唇也浮起豔麗的微笑。

她的唇輕輕地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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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赤兔脫隊

慧在溫希絲的旅店待下來之後,一直過著悠閒的日子。

早上起床後帶馬到河邊,然後趁著牠們吃草時獵捕野鴨或野兔。在太陽高升前回到旅店並享用餐點,接著直到黃昏前都待在房間裡睡午覺。待夕陽西斜,就再次前往河邊讓馬兒們吃草。

他偶爾會洗個澡,也會釣些魚來取代野鴨和兔子。

慧前去河邊時,塞金總會牽驢子跟著他。早晨時,卡隆也會與他們同行,並幫忙打水或洗衣服。

他們有時也會遇到前來取水的扎西崗居民。

無論遇到誰,塞金總會充滿活力地向對方打招呼。有些人會大方地與塞金互相問候,不過低頭快步離去的人也不在少數。

自從慧拿著劍衝出去之後,就沒有人再朝旅店扔石頭,然而欺侮溫希絲姊弟的行徑卻日漸加劇。

出門採買的溫希絲,從第三天開始只能提著空籃子回來,她卻沒有顯露出半分沮喪之色,還將慧他們抓回來的野鴨與兔子做成數樣好菜。

溫希絲不但擁有一手好廚藝,而且相當勤勞。

除了正午那段天氣最熱的時間以外,她都在打掃無人投宿的旅店。

只要一在房間內躺下,就可以聽見她壓低音量的走音歌聲。雖然稱不上是音痴,但溫希絲的聲音就是古怪,怱高怱低的歌聲簡直就像互相告知危險的土撥鼠一般。

每次聽到溫希絲的歌聲,慧都會不禁笑出來。

雖然他想盡可能壓抑住,但一想到溫希絲的歌聲還是會忍不住,使得卡隆有些不安。溫希絲本人好像並不知道慧笑出來的原因,所以見到這種情況就會露出奇怪的表情,至於塞金則似乎想要護著姊姊,總是在嘴巴前豎起手指要求慧安靜。

只有赤兔未與大家打成一片。

他雖然會和大家一起用餐,卻不開口說話。早上和中午都在睡覺,什麼事也不做,不過到了黃昏他卻會一個人到鎮上。卡隆每天黃昏也同樣會去街上的小店尋找送給妻子的禮物,但是當他問赤兔要去哪裡時,赤兔總是含糊搪塞,也不願意讓卡隆同行。

住進旅店的第八天晚上。

一道細小的尖叫聲打斷了慧的睡眠。

他並沒有立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