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怔怔的望著前方。

“霍!霍!霍!”刁不遇此時手中竟是多出了一把砍刀,兩把刀在他手中被相互摩擦,竟是越磨越亮。

“吱呀……”司唸的房門突然開啟,金鑲玉輕腳跨出,而後轉身拉攏兩扇房門,嬌媚的笑道:“公子晚安……”

“啊!”小二見此,心中的胡亂遐想頓時熄滅。

“咚……”一隻羊腿從廚房的手中跌了下來,他長大了滿是油膩的嘴,愣愣的望著出現在門外的金鑲玉。

刁不遇見金鑲玉出來,頓時對走下樓梯的老闆娘笑道:“老闆娘,我們該是打烊了吧。”

金鑲玉伸手一拍他的腦袋:“沒聽見外面吹風下雨了嗎,去給我把門頂住!”

金鑲玉叉腰想著櫃檯走去,路至掌櫃旁邊,隱隱聽到他的喃喃聲:“老婆,你去哪了……”

“砰!”金鑲玉猛力一把拍在掌櫃的腦門上,撕開嗓門吼道:“叫你孃的喪門星!她去見閻王啦!天天想著那個給你戴綠帽子的女人,你還嫌帽子不夠高麼!”

第一百三十五章 周淮安

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大漠,幽暗。風吹雨急,駝鈴脆響,有客遠來。

耳旁,笛聲悠悠,眼前,黃沙漠漠——駝背上的周淮安極目遠眺,卻是放眼荒涼。從江南到這邊關大漠,千里之行,佳人之約,這一切,終將結束,這笛聲……

周淮安閉上眼睛,還是那首《破陣子》,還是那般的蒼涼悠遠。

周淮安全身淋溼,卻毫不在乎,笛子放於唇邊,迷茫的眼神望著前方,胯下駱駝慢悠悠的向龍門客棧走去……

“周兄真是好雅興,風吹雨急笛聲悠揚……”

周淮安從沉浸在笛聲中的空靈心境脫身出來,望著前方白衫黑紗,腳邊跟著一隻潔白小狗,佇立在風雨中的清秀男子。來者,竟是司念和依貝!

風聲更大,雨水傾盆。卻沒有將司念和依貝打溼,仔細一看,司念和依貝身周竟是有著淡淡真氣繚繞。正是它們,遮擋住了風雨。

周淮安微笑著側身躍下,從鞍邊拿出兩袋羊皮包縫製的酒袋,一袋甩給了司念。他笑道:“風已至,雨已臨,本是愜意之事,司兄何必擋住它們?”

司念一手接過周淮安擲來酒袋,咬下塞子一口飲下,隨後似喜此酒,咕嚕咕嚕深飲一口之後,眯眼深嚼其味,良久道:“任由它風來,隨意雨臨,既然此刻我心不喜,又何必故作瀟灑淋溼一身?”

周淮安道:“此處唯你我迎風雨下,既無他人,瀟灑又為誰看?隨風隨雨,不過是求得心下一份謐靜。”

司念道:“如若我心本不願靜,又能尋往何處求一份安寧?如若我心本是謐靜,那麼天下又有何物可擾我心境?”

周淮安輕抿袋中酒,笑而不語,直到風吹更大,雨傾更盆,才悠悠說道:“天生萬物,風有靈,雨有魂,兩者既想依附與你,為的是給司兄一場對天地領悟的機會,司兄又何必如此拒絕?你我均至領域之境,或許這風雨中一刻暢意便能讓你我明悟他人一生不可尋之境遇。”

司念再飲一口,道:“非也,你心繫天下,感恩萬物,為得是為天下百姓爭得天下太平,盛世之日。這風,這雨,你才心有順之而享受之心。而我,一生唯劍,心只唯我。誰都信不得,又怎信這風不吹亂我思緒,又怎信這雨不澆滅我一腔願望?”

“哈哈!”周淮安大笑聲起,將手中酒袋之酒一飲而盡。隨手拋飛酒袋,對司念拱手道:“兩次論話,均是輸給司兄,周某輸得心服口服!司兄,數月不見,可是別來無恙?”

司念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