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吹了一聲張小桐深惡痛絕的口哨,“本來還打算給你一份遊戲策劃案來著,當你沒來吧……”

“別,別介……我錯了還不行嗎?”劉明耀像裝死的螞蚱蜢然被驚起,舉手投降,“讓我幹啥都行,媽的,春風吹,戰鼓擂,我劉明耀怕過誰?”

說完想想不對,又補充一句:“其實還是有點怕你……”

這麼一說大家都笑了,我笑著說:“別怕,沒什麼大事,我想辦個學校。”

“辦學校?”

難怪所有人驚奇,大家都是賣東西的,忽然之間要辦學校,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我點點頭,說:“大概是這個意思。我們現在既然有房地產投資,索性把私立學校這一塊也做了。當然我的想法不止是開個私立學校這麼簡單,我希望一次性投資建兩所學校,一所做私立,一所公益學效,做全免費教育。”

免費的公益學校當然才是我的主要目的,可我總不能跟眼前這些賺錢賺得太過順利的人說我打算辦一個一個年要賠數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學校吧?折中方案當然還是開一個賺錢的一個賠錢的,最少能在收支上保持平衡,讓大家沒話說。就算賠也少賠點,也算是表現民主做做樣子。

貧富不均狀況大家心裡都有數,有的人坐賓士上學,有的人想跑十幾裡山路上學還沒機會。私立學校就是要賺有錢人的錢,拿這個錢來讓那些沒辦法上學的人也受教育。這不是愛國,我是惋惜這個世界有那麼多人想得到什麼卻得不到,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基本的生活和受教育的底線。

太多的人以為自己周圍就是世界,就是一切,他們的目光卻可曾在世界的每個角落裡都瞭解過?他們又怎麼知道,坎坷荊棘痛苦波折這些東西強加於自己身上是痛苦,強加於別人身上卻不能被重視?

這些是是非非啊……

9o年希望工程題字,91年大眼睛少女蘇姑娘的“我要讀書”震撼世界,中國近代以來最大最長期的一次社會公益活動我不知道它的具體成效有多大,但我知道,有這麼一件事要比沒有好得多。在一個很多人已經開始談如何和世界接軌的時代,還有很多很多被人或不經意或刻意遺忘的角落。瓊瑤曾經說她不知道臺北居然還有沒錢看病的雛妓,我並不認為這種“不知道”有什麼好處。

珠峰沒被現之前也是世界最高峰,有些事實就是這樣。

“我不想解釋太多,”我說,“如果你們認為我這個決定有問題,可以現在就提出來。我明說了,我就是希望用一所學校的收入去養另外一所學校,而且以後還打算蓋更多,這是個賠錢的買賣,但我覺得很有意義。”

孫長祿第一個表態:“我支援你。”

劉明耀第二個:“把遊戲策劃案給我,不就是蓋房子麼,我熟。”

魯薇和蔡青相視一笑:“師資我們去找吧,這方面我們熟一點。”

於春榮摸摸桌子上的檔案:“我覺得可以買舊工廠進行改造,又便宜又方便,這方面我和老徐有一些經驗,可以幫著參謀參謀。”

徐軍看了我半天:“真想不出你這個腦袋到底是怎麼開的?怎麼就能想到希望工程這個事了?”

對此我早有準備,甩了一本9o年代初北大社會學畢業論文合集過去:“看的腦子熱了,想做點事。”

那本書的第一篇就是中國農村調查,數字和報告在現在的眼光來看都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幾個人互相傳閱,看了都默不作聲。

我聳肩:“這寫的還不夠鮮血淋漓,到實地看看你就知道。”

我說的不假,2oo2年我曾在廣東地區作市場調研,順便陪一個雜誌社的朋友去採訪當時一個比較有名的特困生。要知道,當時是2oo2年啊,還是在廣東,那個特困生家徒四壁的樣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