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發了瘋,和藤蔓對幹起來,過了不久,一棵近百米高的,和“小樹”長得很像的巨樹也加入了戰爭,還有周圍十多米高的雜草,開著臉盆大小的金銀花的花樹……

這小小的一角臨時爆發了一場混戰,而罪魁禍首已經到了幾千米外,掀起了新的混戰。

也就是他不久之前視力有了一個驚人的提高,一眼就可以看到幾千米外的東西,不然在這植物長得密匝匝的林子裡,他那空間跳躍趕路的辦法可沒他自己以前以為的那麼好用。

沈括就這麼一閃幾千米一閃幾千米地趕著路。他不清楚地形,腦子裡也不像靳劭一樣裝著地圖,不管走到哪裡,總能找到最好走的路線,他只能靠著命大橫衝直撞,拼盡全力往北走。

好幾次,他勘察工作沒做好,直接落入了貼在地面長著的不知名植物手裡,都拼著掉血掉肉掙扎出來了。他不敢賭植物沒有嗅覺,回了異空間的時候就給自己包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外面還披了件皮外套。

他怕痛,但是也可以不怕痛。靳劭在,或者爺爺在,他就怕痛,而如果這樣的人沒了,他就不怕痛了。

眾所周知,譬如疼痛,哭泣這類的事情,都是用來做給那些心疼自己的人看的。如果沒有這樣的人,這些行為也就沒有了意義。

沈括一路向北,他的精神很疲憊,眼睛卻越來越亮。他知道自己的傷口很快就會好的,他的手臂扭傷早就好了,其他的傷口也會這樣。

如此趕路,等身上那批最早的傷口結痂脫落了,他站在了一片銀杏林外,眼前是一條保持著半好的柏油大道,他看到馬路的一邊,一棵銀杏的根部緊挨著的地方,寫著“xxx國道標誌牌”。

他慢慢走近一棵銀杏,挨著它身旁的一塊青色石板坐下,夜色完全不能阻礙他的視線。他喘了口氣,拿出一張有些皺巴巴的地圖。

掀起衣袖,他看了眼表,已經凌晨一點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