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們亦因為再沒有戲看,各自的散去。

擁有茶色捲曲發的女孩,把索拉的視線完全遮蓋。她跪在索拉的身旁,開啟了灰色雨衣的兜帽,看著一臉慘相的索拉。

「真是過分!你可以站起來嗎?」

索拉沒有回答,沉默地躺在地下,看著中庭的天花板。隱藏在半球體假天花上的白光燈,明亮得如真正的陽光。雖然是刺眼,但卻因為女孩的阻隔而變得柔和。

女孩強行的拉起索拉。被猛烈拉扯的手臂,刺激了痛覺,使索拉回過神來。

「很痛!」

如開啟了很久沒有打掃的雜物房,剛才積累的疼痛排山倒海而來。

索拉坐正身子稍稍搖頭後,檢視身上的雨衣有沒有破洞。他暗自興幸雨衣並沒有遭到破壞,心想著要是破了的話就要挨媽媽罵了。

雨衣上的雨水早已乾透,表面因此變得皺巴巴。女孩用雙手捉緊了索拉的臉頰,仔細觀察他臉上的傷痕。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我是蘇爾·卡妮維,你不懂我嗎?」

「不懂。」

從遠處傳來的大鐘聲打斷了對話,名為蘇爾的女孩回頭望去一旁的走廊,在那處好像有一個人等著她。接著,蘇爾再次用那雙澄澈碧綠的雙瞳看著索拉,對他微笑,在說了句「遲些見。」後,便快步離開中庭。

在學園裡,胡亂幫助別人是很危險的做法,因為全個都市的小孩都聚集在這處。不論是貴族或是窮人,他們都聚在一起學習。

當然貴族們會教授他們的孩子,不要與窮人扯上關係的價值觀。故學園內的學生分成了富有和貧窮兩派,富有人家的孩子不想去幫助窮等人家的孩子,而窮等人家的孩子則是不想開罪富有人家族的孩子,他們兩群小孩就這樣一直忌諱的相處。

所以窮人在學園內被人欺壓是很平常的,而索拉的那一班就選了他作為欺凌的物件。對於蘇爾的做法,索拉感到的就只有一股莫明奇怪。

不斷敲打的鐘聲催促索拉趕快跑回教室。導師在索拉進來的時候,瞥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便開始了授課。

導師馬上轉過身在黑板上畫上了幾條算式,一團紙團便擲中索拉的額頭。索拉回頭一望,原來是剛才其中一個虐打他的同學。他的衣服都是用上等的布料製造,腰間還有著一條顏色豔麗的布腰帶。

看著索拉回頭的他,邊掩著嘴邊竊笑,一直在笑索拉的痴呆相。而索拉卻是認為他們在笑自己,進了教室以後沒有脫下灰色雨衣,那個使他們看不過眼的窮酸相。

不過,索拉只想專心的聽課,沒有多理會他的挑釁行為。雖然,導師最後要索拉出去解答那條難懂的算術題,可是他並不害怕在眾人之前犯錯,即使換來的是全班的鬨笑。

翌日,雨水嘩啦嘩啦下起來,對比起昨天有過之而無不及。整個都市都籠罩著一整片沉悶的灰,無論是空氣或是天空,都只要灰濛濛的一片。

建築物被雨水所浸染,外牆的顏色變得更深更單一。路上沒馬車再願意行駛,就算是用魔石執行的車,也因為路面的積水而運作不良。

索拉穿上灰色的雨靴,灰色的雨衣,在灰色的街道上行走。他似是跟每一種景物混為一體,無法分清。寬大的街道上杳無人煙,密麻麻的雨水不停敲打著外層的雨衣。

噠噠噠噠噠噠噠……

每天都是聽著這聲音上學,聽著這一場沒有停過的雨。

一如既往的回到學園,在中庭上早就聚集了一群想要打倒灰色妖怪的人。這群人的數量比起昨天還要多,他們想要將不快發洩在索拉的身上。

可是,一個多管閒事的女孩早就站在中庭內,等待著那個被人欺負的弱小傢伙透過學園的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