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只會將別人置於尷尬的境地,現在換成三夫人自己,也沒比旁人好到哪裡去。

週三夫人道:“我們家十奶奶醫術是很高明。”

樊老太太聽得這話更加高興,“三夫人這話說的是,”說著頓了頓,“怎麼今天這麼湊巧,將週三夫人也請來了。”

好像渾然忘了週二太夫人寫帖子的事。

週三夫人立即道:“是搭粥棚的事,我們家太夫人已經和老太太說過。”

“對了,是這件事。”樊老太太點點頭。

週三夫人被壓制的心立即又歡跳起來,只要能成事她才不管楊氏來做什麼。

週三夫人立即道:“這可是好事,去年米糧欠收,今年的米價才會貴起來,京裡不知有多少災民吃不上飯,保定那邊又有戰亂……”

樊老太太頜首道:“我知道是好事,做善事當然好,等一會兒,童家、朱家、傅家、胡家,幾位太太一起來了。我們一起商量。”

週三夫人笑著點頭。

楊茉已經開完了藥,卻不急著走,坐在一旁和樊老太太說起話來。

“吃藥的時候應該準備些食物,免得藥到肚子裡不舒服,我開的這張單方也要按時服用,大太太給您用熱鹽敷腿也是能緩解,針也要每天用一遍,哪樣都不能少。”

樊老太太點點頭,“不過我看這些東西。都沒有你的藥好用。”

她的藥不過就是柳樹皮天然的水楊苷,就是阿司匹林的最初版本,她也是來給樊老太太診斷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的。

一盞茶的功夫幾位太太相繼到了。

大家坐在一起喝茶,笑著說話,週三夫人正要提起開粥棚的事。

樊老太太看向樊大太太,“米都準備好了嗎?”

樊大太太點點頭。“準備好了。”

說著看樊大太太,“粥呢?熬的粥拿過來,給每個人都盛一碗。”

樊大太太目光閃爍,停頓了片刻,還是起身道:“媳婦這就去拿。”

熬好的粥,那不是她一進門就聞到的那股怪味。

週三夫人仔細地看著樊老太太的神情。樊老太太笑容滿面,看不出有什麼特別。怎麼會在這時候讓大家吃粥。

樊家下人將粥端上來,週三夫人立即又聞到那股噁心的味道。

一碗熱騰騰的粥就放在旁邊的矮桌上。

週三夫人不自覺地用帕子捂住口鼻低頭看過去,這是什麼粥,米粒黃黃的。

屋子裡的太太們面面相覷。

童大太太用勺子盛起一些米又放下,驚詫地道:“老太太您這是熬的什麼粥,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樊老太太的臉已經沉下來,“這就是粥棚裡拿出來的米。不知是哪家送來的黴米,混在其。各位太太都是吃精細米糧的,只要一聞就能聞的出來。”

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

就像晴天霹靂。

週三夫人覺得地底下彷彿鑽出來根鐵釺一下子將她整個人串起來,讓她從頭到腳一片冰涼,她立即看向身邊的管事媽媽,管事媽媽也是臉色難看。

家裡用黴米的事讓人發現了。

誰也沒料到會這樣快被人知曉。

樊老太太道:“我們家本也要送米去開粥棚,聽到這件事,我就讓我家大太太壓下來,若是出了事,我們誰都逃不了干係,這種米你們大約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樊老太太說著看向樊大太太,“去,將老太爺屋子裡的罐子拿出來。”

樊大太太應了一聲急忙進內室裡取東西,一會兒工夫就捧著只青花纏枝蓮的陶瓷罐子過來。

樊老太太道:“蓋子開啟,抓出一把米放在桌子上。”

樊大太太抓了把米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