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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的人來說,又有什麼用呢?
朱墨陽很認真的看著平鋪在木桌上的荷花圖,看著畫上的淡淡黑灰色水墨,看著朵朵就欲盛開的桃色荷花苞,看著畫上那些早已綻放的荷花瓣葉,臉上不斷凝聚成了嚴肅與認真,甚至到最後,他那漂亮的臉蛋上早已瞧不出絲毫的大意與輕蔑。
黃衫女子心中很緊張,非常緊張,但她說不出自己為何而緊張。
藏在胸口裡的深紅心臟彷彿有著數百頭的健壯犛牛在奔跑,奔跑時的震動開始加劇她的心跳,咚咚咚的發響,可唯有她自身方可聽到。
聲音那般急促,連同著紅唇間一出一進吐露時的木蘭香氣。
時間匆匆流走,畫坊內的氣氛越來越緊迫,林易也充分感受到了這份壓抑感。
眼前靜立觀看荷花圖的朱墨陽不動絲毫,彷彿沉醉了過去,兩眼筆直的盯著這幅水墨荷花圖,他口中緊閉,半天不曾道出一句話語來點評。
於是,時間只有再度無情的飛過良久,直到朱墨陽緘默了很長時間後,終於才微微有為所動。
……
……
第五十四章 一滴淨墨
朱墨陽微動的不是其緊閉良久的玫瑰色紅唇,因為在其漂亮如女子的臉蛋上,眉目終究還是緊鎖著的,彷彿是一把陳舊的銅鎖生了鏽跡,無法再被鑰匙開啟。
眨眼時煽動的眸子下的目光很睿智,朱墨陽微動了身體的同時也帶動了右手。
他微微傾斜自己的身體,右手順著身體前傾的姿勢握住了那支黃衫女子之前曾用過的紫毫筆。珍貴的紫毫筆雖然之前就在清水裡泡了不少時間,但只要黃衫女子沒將它洗上個十幾遍,那麼滲入在筆芯內的墨汁就無法徹底清除。
所以,當朱墨陽的右手將這支紫毫筆提上來時,一股淡淡的墨灰色依舊殘留在了紫毫筆尖的山兔黑針尖毛上。
身在眾人背後的黃衫女子見平日裡自己最崇敬的學長握起了自己的紫毫筆,當下便要上前去開啟那已經蓋上的古華香石硯。
黃衫女子伸出白皙光滑的巧手藕臂,身上穿著的淡菊色衣裙薄如輕紗,以至於無法完全遮蓋住其衣裙下若隱若現的潔白肌膚。只不過此刻的朱墨陽並不在乎這些,身旁的林易也不在乎這些,至於那身在畫臺上的先生,就更不會在意這些了。
玉指輕輕釦住在了古華香的石硯蓋上,一陣淡淡的麝香之氣從黃衫女子身上傳開,取代了就欲從羽墨上散發的墨香味。不喜讀書繪畫作詩的人們不喜墨水味,而喜歡賣弄些筆上功夫的人往往會無比留戀墨水的味道。這就好比此刻身在墨硯畫坊的三男一女,他們都很留戀石硯中散發的味道,而那遠在世俗不可知之地的子離,則必然不會喜歡這種散發著斯里文氣的墨香味道。
古華香石硯裡的羽墨所剩不多,黃衫女子就欲上前磨墨,然而,握著紫毫筆的朱墨陽卻向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沒必要。所以,黃衫女子停下了手中就要履行的動作,轉頭用美麗好奇的閃亮大眼打量著眼前這位學長,似乎很是驚異對方會對自己的畫加上些什麼,或者又在自己原有的畫上改變什麼。
朱墨陽凌空握著紫毫筆,筆桿的方向垂直著地面,看著筆尖上那滴就欲滴落的淡灰色水墨,眉頭依舊緊鎖著。他並沒有阻止這滴淡灰色的墨水往下垂落,同時也沒有晃動筆桿使水滴提前滴落,他只是靜靜的看著這滴水墨,等待它自然滴落的時刻。
當外面的陽光透過木雕窗的縫隙時,光絲正無比巧合的照射在了這滴帶著墨色渾濁的水滴上,因此,水滴散發出了無數個光絲折射在其裡面的小世界。這些小世界無一重複,它們都是獨立的存在,只是細微到人眼不可視。
林易發現了這些小世界,常微先生同樣發現了這些小世界。不過,水滴接受到光線的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