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練成哩!我只是看《唐人傳奇》中,有描寫拋繩飛空、憑空去來的輕功提縱術,便下苦功研究尋索其理,加上世叔的引導,便發現了一些竅妙:例如人在水裡,出力掙扎,便會下沉,若任由水勢,則尚能略浮,其實在空中,只好神舍意守,加上我少了別人一雙腿的缺點可以轉化為優勢,倒是練就一些純粹是嚇唬人的輕功,正如唐人和崑崙奴以繩技掩人耳目,說穿了不值一哂,待冷、崔二位師弟回來時,才一併說予你們當笑話聽。說來,我的輕功要真正與追命老三相比,還得差上一截呢!”

“所以我才不跟老三比跑得快!”

鐵手笑道,他一直都覺得大師兄很苦,很孤獨,很悒悒不樂,他便常逗他開心;因為有這種心意,他常常忘了自己年紀其實要比師兄長,老是找無情說笑。

“我沒有錦囊妙計,就算有,也不敢模仿世叔的作法。要是真正尊敬一個人,便可以跟他學習,但不要模仿他,他辛辛苦苦,一手創立的事物,給人一抄就抄襲掉了,多不公平!

從來只聽過模仿人的人最後失去了自己,沒聽說過模仿人的人終於成了天才。”無情跟這“二師弟”也特別談得來,因為他有一切他沒有的“東西”:他有雄渾的內力,他有寬闊的肩背,他有方正的俊臉,他有寬宏的氣量,他有溫厚的胸襟,他有寬廣的閱歷……但無情覺得自己都沒有這些,“我只有一句口訣,是世叔要我轉達給你聽的,他說,你如果遇難時,就不妨拿‘去夏正好輕衫笑”這一句詩來好好尋思。”

他微笑又道:“他老人家說:有你受用的了。”

鐵手喃喃地重覆了幾次:

“去夏正好輕衫笑。”

卻不懂是什麼意思,只好反覆咀嚼、沉吟。

無情見他這般神情,便說:“也許時機未到,所以一時參不透。”

鐵手問,“世叔他老人家可好些了?”“他仍在養傷,不能送你了。”無情也忽想起一事,正色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青花會’老會主‘嫁拳娶掌’杜怒福,此人自創苦修的一種神功,就叫做‘自妻妻人’,很是厲害。”

“自妻妻人?哈!”

“唔?”

“我只想到梁自我。”

“不,他那只是自欺欺人。但“自妻妻人”大法卻不可不覷,他看來傷己,其實是傷人;貌似攻己,實是攻人。”

“這倒是一門怪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