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顫,差點摔倒,我急忙用手扶住巖壁,總算沒有跌倒。

就在我們面前,突然出現一群人,個個白頭白臉,連身上都蒙上一層厚厚的冰霜。

又是殭屍?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但卻分辨不出來,活人在這裡久了也會被凍死,殭屍就更不用說,這群人是冰凍的殭屍還是冰凍的活人,從外表看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張連長用手外後一擺,我們都站住了,仔細看著這群人,沒有任何反應,明顯都是屍體,至於如何變成屍體的,一時看不出來。

張連長輕輕喊了兩聲:“老趙,老趙。”除了更加陰寒的冰冷,沒有任何回答。

我們等了一會,見沒有任何反應,只好繼續往前尋找。

凍屍比開始看上去更多,走著走著就發現彼此的距離在漸漸拉大,我心中毛毛的,不由自主伸手往懷裡掏,將吹箭暗暗含在了口中。

上牙和下牙不斷捉對打架,不知是凍得還是嚇得,這種地方,要說不害怕那才是吹牛。

走了十幾米,眼前到處是白眼白眉的人,心中更加惴惴,手中的步槍也握得更緊。身旁的凍屍一個個呆若木雞,渾身冰霜,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互相站得也很凌亂,找不出規律,在裡面轉來轉去很容易迷路。

我正想招呼席苗和張連長注意保持聯絡,別走散了,扭頭一看,突然發現已經不見了張連長和席苗,眼前林立的人群好像一片森林,除了我已經看不到移動的人。

在這片凍屍森林中變成獨自一人,心中不由慌亂起來,剛想將口中的吹箭吐出喊席苗和張連長几聲,突然,一條幹瘦卻強有力的胳膊從後面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大驚失色,想扭頭去看看後面究竟是誰,但這條胳膊卻像鐵鉗一樣緊緊夾住喉嚨,我連呼吸都快斷了,根本發不出聲音,雙手亂抓,步槍也不知被甩到哪裡去了,眼前開始發花,脖子上那條強有力的胳膊卻在暗暗加大力度,我的意識開始模糊,心已經掉進深淵。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看見眼前立著一具凍屍,我使出全身最後的力氣,雙腿蹦起,直直蹬在這具屍體上,身子藉機死命使勁,同時用腦袋狠狠撞擊,後面的人沒意料我來這一手,站立不穩,用胳膊夾著我的脖子往後倒去,我倆“咕咚”一聲雙雙倒在地上,我腦袋摔在冰涼梆硬的地面上,疼得差點昏過去,這時那人突然一個鷂子翻身騎在我身上,從前面卡住了我的喉嚨。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撥出的熱氣,身體開始發硬,眼睛已經模糊,意識正一點點喪失,就在差不多完全喪失反抗能力之前,突然感覺那人正將臉貼上我的臉,好像在暗暗獰笑,我脖子上的青筋都開始暴起,使出渾身最後一點氣力,“噗”,終於吹出口中的吹箭,也不知是否射中那人,腦子一片空白,就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的眼前模糊出現一個人影,臉上感覺涼涼的,耳畔響起一個朦朧而又熟悉的聲音:“醒了,醒了,虎子醒過來了。”是席苗的聲音。

接著一句熟悉的聲音:“這小子命大,這回死不了了,謝天謝地。”是張連長。

接著又是熟悉的聲音:“哎,好了,總算過來了。”那居然是趙科長的聲音。

我想睜開眼睛,但頭疼欲裂,想活動一下身子,但渾身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一動也不能動,不過現在感覺暖烘烘的,不像剛才在冰洞那樣刺骨寒冷了。

又過了一會,勉強張開眼睛,看見席苗、張連長、趙科長都圍在我身邊,一個個臉上帶著笑容,看著我甦醒過來。

後來才知道,我在即將昏迷的一剎那,吹出了口中的吹箭,恰好釘在扼我脖子那人的脖頸上,那人果然是湯斌。

雖然我的力氣已經喪失大半,但我們兩個的距離實在太近,吹箭還是發揮了作用,湯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