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將縮成一團幾乎痙攣,好似沒了反抗能力的魏然風壓倒在了身下。肖宋的一隻手依然按著他的肩膀,手下爆發出萬鈞之力,將他硬生生地按在一片紛雜的落紅之間,還陷下幾分,那力道之大,直接將他的肩骨給毫不留情地捏了個粉碎……她將自己的身子壓低壓下,讓他上半身無法動彈,另一隻手橫亙在他胸前,手指成爪狀,狠狠地握在了魏然風那比女子還顯纖細幾分的脖頸上。

這一動一作之間,蒙在臉上沾了血的青色腰帶倏忽滑下,落在了她青青紫紫形狀可怖的脖頸上。肖宋眼睛不眨,藉著月色,終於看清了此時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或者說,是男孩的臉。

魏然風臉色泛青,額上青筋爆出,嘴唇也泛上了濃濃的紫色,薄薄的唇瓣上下顫抖著,顯然是正在經歷著巨大的疼痛。襯著他這張柔弱的好似稚子無暇般的臉頰,看起來真有幾分楚楚可憐之感。

要是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是個什麼人,要是沒有先前的這一幕……肖宋可能還會對這個人抱以自己所剩不多的同情。但是……此時的肖宋顯然不會對他有任何類似憐憫的感覺。她不是聖母,在遭遇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後要是還能夠對魏然風這傢伙抱有好感,那才是真正的腦殘。

她顯然是個正常人。

作為一個正常人,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大概只有——技多不壓身,有一技傍身終歸是好的,果然當年在紫清派裡練這些個防身的武功還是有用的!雖說她當初是為了蕭秋才會學這麼一些猥瑣的招式,奈何沒有成功用在蕭秋身上,一直覺得萬分遺憾。如今這遺憾總算是被彌補了……

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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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風動了動,突然便停歇了下來,全身依舊在抽搐顫抖,十分痛苦。肖宋伏在他身上居高臨下漠然相視,一個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只冷冷地看著,欣賞著他此時痛苦的表情。他手指動了動,並不安分,似乎想要掙扎開去。肖宋自然不會容許這種情況發生,可惜她對醫術不感興趣,也沒有任何天賦,不會點穴之術,沒辦法以那種溫潤的方式制住他,事實上,在魏然風身上也沒這個必要。肖宋手上蓄力,指尖的力道越發重了一些,被修剪得圓潤可愛的指甲深深陷進了魏然風纖細的脖頸之中,血便那麼流了出來,徹底染髒了她的手指。

只要她弄斷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他就沒可能止住血。可惜脖子上的大動脈也不是那麼好弄斷的……她的指甲還不夠尖利,要真是硬摳……那還挺銷魂的。

肖宋感受到那溼熱的感覺,生怕他還沒有死透,突然偷襲,不敢伸手去擦,眉頭重重蹙成了一個‘八’字——她不喜歡沾血,卻並沒有收手。反正在這個世界,流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與其讓自己流血,還不如讓別人流血。韋小寶那句話很有道理,你爺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死好過我死!

為了一個npc而送了自己的性命,那未免是太傻了。

她只微微低下頭,眼眸眯起,眼尾流光閃過,低啞著聲音輕聲說道:“師兄應當聽說過‘山水輪流轉’這句話吧?現世報這種東西,果然是不得不信的。我方才說三師兄若是強迫我,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師兄方才不是不信麼?如今呢?可是服了?覺得師妹我究竟有沒有這麼個本事?”話裡譏諷的意味十足。

“師妹……咳咳,好手段。”那人青紫著一張稚嫩的娃娃臉,嘴角還能夠盪漾出一抹與臉面極其不符合的陰冷的笑意來,雖說此情此景,便是再笑,也難看。

“師兄承讓了。”這諷刺的味道她不可能聽不出來。肖宋不但不怒,反倒是微微笑了,笑容帶著幾分詭異的甜膩,“我這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手段,怎麼能夠比得過師兄呢。我還有很多地方要向師兄好好學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