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擺手,直說:“不妨事。”隨後問道:“我見公子一直在看這幅畫,不知道你覺的怎樣?”

若是真嶽子然的話,對於品畫這類雅事著實沒有本事。但對於扮作嶽子然的黃蓉來說,卻是手到擒來,詩畫上面的事情,她沒少與爹爹學習。

開口正要說自己的見解,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一位渾身**的公子揹著一個人跌落進來。

他容貌俊美,一身華衣,此時卻是狼狽至極,抬頭掃了書房一眼,見了黃蓉後,臉色一變,也不顧背上的人,身子慌張的退後幾步,驚恐的說道:“是你?”

黃蓉也是詫異,隨即想到自己扮演著然哥哥,想必兩人是認識的,便咳嗽一聲,向白讓打了個眼色,口中說道:“是我……”

話沒說完卻見又有一人“哎呦”一聲狼狽的跑了進來,跌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身後跟著一群太湖水匪。

這人黃蓉與白讓都認識,當下驚異的脫口而出:“馬都頭?”

馬都頭抬起頭來見了黃蓉,當即面露喜色,哀求道:“嶽掌櫃,快救救我。”

陸乘風這時問道:“怎麼?嶽公子,這二位都是你朋友?”

黃蓉不識得那華衣公子,卻識得馬都頭。而且馬都頭平常對嶽子然的酒館多有照拂,更與嶽子然把酒言歡多次,自然是要救的,當即便指著馬都頭,也不理那公子,說道:“陸莊主,他是我在杭州城的好朋友,不知怎麼得罪你啦?”

陸冠英聞言上前一步,將馬都頭扶起來,拱手對黃蓉說道:“公子見諒了。我們當真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接著便把事情的原委說了。

原來馬都頭是段天德的手下,隨段指揮使奉命前來接引金國欽使完顏康。他們在沿途收颳了不少錢財,因此被太湖水盜給盯上了,昨夜在過湖時被水盜鑿了船,因此全被擒住了。

馬都頭苦著臉叫冤,說道:“那都是段指揮使吩咐自己親兵做的,我們這些小嘍囉卻是分文沒撈著啊。要不是……”

說到這裡,馬都頭突然想起來,對黃蓉說道:“嶽掌櫃,穆姑娘和郭公子還被關著呢!”

“穆姑娘?”黃蓉心中疑惑。她與穆念慈未曾謀面,嶽子然更不會提,所以並不認識。

這其中隱情白讓是知道的,怕黃蓉露了餡兒,便開口問道:“他們不是在杭州照顧七公嗎?”

馬都頭點點頭,說道:“本來是的,不過穆老頭,哦,不,楊老頭兒的內人因她兒子,整日以淚洗面,眼看人日漸消瘦,再那麼下去便不成了。這時穆姑娘他們正好聽說楊老頭那不孝兒子混在金國使者中,便想把他逮回去。所以我就帶他們混進了段指揮使的隊伍中,不然我才不趟這渾水呢。”

一旁的完顏康聽了,立刻便想到那楊老頭的內人便是自己的孃親了,忙問道:“我娘現在的身體怎樣啦?”

馬都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

白讓開口解釋說:“他應該便是你說的楊老頭不孝之子完顏康了。”

“我的乖乖。”馬都頭咋舌,心中說道:“楊老頭的兒子居然是金國小王爺,那楊老頭豈不是金國王爺?”

黃蓉這時也才明白過來,原來那華衣公子是被然哥哥戲耍過的完顏康,怪不得對自己如此忌憚呢。

陸冠英此時已經命下人去將郭靖帶了上來。

郭靖濃眉大眼,身高體壯,只是目光有些呆滯缺少些靈氣,黃蓉看了一眼便知道他是個憨厚之人。

他現在身上也是**的,腦袋上的頭髮粘結在一起,比那完顏康還要狼狽。不過精神氣卻要比完顏康好多了,他環顧書房四周,見到黃蓉後高興的說道:“嶽大哥。”

“嗯。”黃蓉輕應了一聲,看他身後卻不見穆念慈的身影,只能疑惑的問道:“穆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