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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閒適,似乎在對付一微不足道的人,一微不足道的劍客。
歐陽鋒走出客棧,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他知道這只是繁華前的小憩,真正較量的大幕還沒有拉開。
“嶽師弟這般賣力,呆會兒豈不會後勁不足?”馬都頭咬著大蔥,看著月光下屋頂上愈攻愈快卻一直不得手的嶽子然,問身旁的無名武僧。
無名武僧啃一口饅頭。輕輕說道:“九陽神功大成後,內力自生速度奇快,無窮無盡不斷絕,支撐他打上一夜也是可以的。”
“即便如此,沾不到江雨寒衣角豈不是枉然?”馬都頭顯然認為嶽子然已經處於下風。
無名武僧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說:“劍有內外之分,所謂內宗劍宗便是如此;劍有快慢之分,眼前便是如此;劍亦有無招有招之分。”
“但眼前二人所習劍法均不在這其中,你看到的只是他們在試探時的招數罷了。”
馬都頭愕然回頭。問道:“怎講?”
“嶽小子當年跟我學劍時曾與我說過,劍招本就是為庸人準備的。活學活用乃初窺門徑,無招之境乃小有所成,劍意才是劍道極致。”
“尋常人追尋劍道,常以為無招勝有招,認定無招乃劍道最高之境界,卻不知劍術之道,講究的本就是行雲流水,任意所至。”
無名武僧的話讓馬都頭雲山霧罩,滿臉不知所以然的神情,站在旁邊的穆念慈聽了也是一臉迷惑。
洛川走過來,站定身子看著屋頂上追逐的倆人,輕聲為她解釋:“道理如同作畫一般。”
“劍術不能脫離固有招式如同臨摹,是在模仿前人筆法,區別只在於是否逼真罷了;劍術無招之境如頂尖畫匠作畫,筆法線條染色皆為一流,卻難撼動人心;劍意則賦予了劍術靈魂,如一副頂尖畫作,只需靈犀一點,福至心靈,便如活過來一般。”
“頂尖畫匠與大師差的不是技術,而是意境。”
洛川這般解釋,穆念慈與馬都頭都明白過來。馬都頭不忘嫌棄看無名武僧一眼,眼中“同樣是教誨差別怎麼如此之大”的意味不言自明。
抬頭見倆人仍舊纏頭不休,馬都頭為嶽子然擔憂,又問:“在你看來,嶽師弟與他誰贏?”
“這可難住我了。”無名武僧摸了摸後腦勺,說:“倆人劍術都已至登峰造極之境,嶽小子走修心一途,已經到了心中有劍,不滯於物,草木竹石皆可為劍的地步。”
“那他拿劍作甚?”馬都頭的腦袋顯然參不透無名武僧的話。
“趁手。”無名武僧也不與他多做解釋,繼續說:“江雨寒走修劍一途,在洛水走後……”說到這兒,無名武僧斜瞥洛川,見她無面無表情,繼續說道:“他便縱情於劍,心誠於劍,與劍合一了。”
“真夠深奧的。”聞言的穆念慈搖搖頭,關切的看著嶽子然的身影。
“其實說來也簡單。同樣一招‘一江春水’,嶽子然若非我逼迫絕不會學它,而江雨寒劍招中卻處處是這般兩敗俱傷的招式。在比鬥中,嶽子然用心算計爭取勝利,江雨寒則常劍走偏鋒佔據優勢,有時甚至不惜以傷換傷,以命搏命。”洛川說。
馬都頭聽了,鄙夷的神情又向無名武僧掃過來,氣的無名武僧彎起中指,敲在了他腦袋上。
歐陽鋒就站在他們不遠處,聽了洛川對嶽子然劍術的解釋,心中若有所悟,他前番兩次敗於嶽子然手中,莫不是被嶽子然算計得手的。
嶽子然與江雨寒的比試未停。他們白色衣衫在屋頂上月光下騰閃挪移,所過之處瓦片嘩嘩落下,驚醒了整個小鎮。
白天受驚的江湖客紛紛走出住所,站在遠處看著屋頂上的比試,被驚豔地說不出話來。
他們的眼睛眨也不眨,不放過任何一幕,以便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