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病?”

抬眸間不小心瞄到那抹紅色,立馬嫌棄地閉上了眼睛。

“嗯?”薄晉慵懶的氣音傳入耳裡,帶著微微的沙啞,顯然是剛醒,“失眠算不算?”

頓了頓,輕笑一聲:“今天是什麼日子,大早上的就這麼關心我。”

“我不跟你貧,”謝阮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眼上面的時間,涼涼道,“限你十分鐘內過來把你的東西弄走,不然別怪我刀下不留人。”

想了想,覺得用人來形容薄晉太抬舉他了,又改了個字:“不,是不留狗。”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薄晉在穿衣服。緊接著,謝阮聽到他說:“我的東西?你嗎?”

謝阮勃然大怒:“你還敢罵我!”

薄晉正在提褲子的手一頓,怎麼也沒想到他的關注點會這麼清奇。他愕然地看著通話介面,半晌,撐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太可愛了,這誰頂得住。

“掛著吧,”薄晉從床上站起來,想起那對護腕心裡就不爽,唇邊的笑意也淡了些,“省得某些人對前任念念不忘。”

“不是,你什麼意思?”謝阮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你把話說清楚。”

謝阮簡直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難道他對沈行雲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他究竟是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

“我連三樓都恨不得繞著走好嗎。”

“哦是嗎,”薄晉拉開洗手間的門,把手機開了公放,“那你還跟他戴情侶護腕。”

情侶護腕?什麼情侶護腕?謝阮怔了一下,隨即才從過往的記憶裡扒拉出那對護腕的來歷。

“我……”謝阮扶額,再也沒法像最開始那麼理直氣壯了,“那什麼,我真忘了。”

他家裡每個月給他的生活費不多,只是將將夠用而已。之前追沈行雲花的錢除了他平時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大半出自他攢了十幾年的小金庫。

現在小金庫沒了,他手裡可支配的錢變少,自然要省著花。舊的東西能用就湊合著用,也就沒多注意那對護腕。

誰能想到呢,這居然是個雷。

“昨天你戴了那麼久,肯定不止我一個人看到……”

薄晉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謝阮已經明白了。想到學校那些人的八卦程度,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三兩下爬下床,直接把那對護腕扔進了垃圾桶。

“我扔了,”謝阮恨不得穿回昨天,在薄晉讓他換護腕時答應下來。他鬱悶地揉了一把頭髮,不確定道,“我昨天也沒戴多久,應該……沒多少人注意到吧。”

他扔的那麼幹脆,沒有一點不捨。這讓薄晉那顆從昨晚開始就彷彿泡在青梅汁裡的心好受了不少。

但老畜生就是老畜生,指望他良心發現做個人根本不可能。

“那誰知道呢,”薄晉憋著壞,非要給謝阮一點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用跟沈行雲有關的東西,“說不定除了護腕,你身上還有其他情侶物品。”

謝阮悚然,這下是徹底忘了橫幅的事了:“我這就去檢查,找到了立馬扔掉。”

薄晉聞言,終於舒服了,他勾唇一笑,伸手拿起插在漱口杯裡的牙刷:“乖,等下給你帶香芋燒麥。”

謝阮在宿舍折騰了一早上,扔滿了小半個垃圾桶,這才急匆匆地趕去了教室。

他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嶄新的一天,然而萬萬沒想到卻是一條嶄新的橫幅。

跟宿舍裡的不同,這條橫幅只有成人巴掌大。前面那句“好馬不吃回頭草”被縮得很小,“戀愛還是同桌好”這幾個字卻被無限放大,鮮豔奪目地貼在他的書架上,十分有存在感。

謝阮是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多騷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