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孫福安換了張ppt。往下面掃了掃,最終選定了幸運的謝阮:“謝阮,你來說下這道題怎麼做。”

謝阮頂著全班同學的注視,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孫老師這段時間怎麼回事,總喜歡叫他起來回答問題,謝阮高一一整年回答問題的次數都沒有轉班後多。

對上孫福安鼓勵的眼神,謝阮只覺臉頰發燙。他確實認真聽課了,但因為基礎不好,有些地方沒聽懂。本來還打算晚自習的時候問問薄晉,誰想到就這麼寸地被點到了。

謝阮張了張嘴,想要說他不會,旁邊忽然推過來一張紙。他往下瞄了一眼,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解題步驟。

謝阮心裡一喜,正要照著念,孫福安就重重地咳了一聲:“薄晉,你給我老實點!我問的是謝阮,不是你!”

孫福安頭疼,他之所以頻繁叫謝阮起來回答問題,一是想要摸摸謝阮的底,二則是為了督促他好好學習。

要是每次薄晉都在下面偷偷幫忙,那還有什麼意義?

“你以為是為他好,實際上卻是害了他!”孫福安覺得這個問題必須要說清楚,他把手上的粉筆往講桌上一扔,嚴肅道,“現在你能幫他,高考的時候怎麼辦?”

怕薄晉不當回事,孫福安故意往重裡說:“萬一因為你的縱容而毀了他的下半生,你能負責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薄晉看著謝阮微微發紅的耳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裡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些許笑意。

孫福安在上面說得激情澎湃,都快把自己感動了。結果往下一瞅,薄晉竟然在笑,頓時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竅,抓起一截粉筆頭就扔了過去:“薄晉,你笑什麼笑?!”

當初薄晉被分到他手底下的時候,四班老師不知道在背後酸了多少次。但他們只看到了表面的光鮮,實際上他心裡的苦誰知道?

這玩意簡直太糟心了。

孫福安掃了一眼剩下的那半截粉筆。

從前,他的粉筆是用來教書的。然而自從教了薄晉,這粉筆就變成育人的了。

孫福安冷聲道:“來來來,你給我說說,你剛剛想什麼呢,笑這麼開心?!”

薄晉慢悠悠站了起來,沒有半點被抓包的窘迫,目光落在謝阮身上:“我就是在想……”

孫福安一拍講桌:“說!”

薄晉輕笑:“要怎麼對他的下半生負責。”

孫福安:“……”

謝阮:“……”

教室裡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和起鬨聲。

“行不行了班長,你倆啥關係啊,這就要負責下半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薄哥牛逼。”

孫福安臉色鐵青,忍了又忍,實在是沒忍住,指著門口道:“你給我去走廊上站著!”

薄晉嘆息著搖頭,更年期男人的心,海底針,明明是他讓自己說的。

想是這麼想的,他也沒去招惹盛怒中的孫福安,抬腳就要朝門口走。剛邁開步子,就被孫福安粗著嗓子喊住了:“拿本書去!”

薄晉失笑:“行。”

謝阮被四面八方投過來的戲謔視線看得一陣不自在,心裡暗罵薄晉的同時也有些懷疑。就他這個性格,真的會得抑鬱症嗎?

謝阮甚至覺得,就算全世界都抑鬱了,他也不會抑鬱。

可若不是抑鬱症,那他為什麼會自殺?

謝阮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決定要儘快升到四十一級,拿到薄晉的詳細資料再好好分析一下。

於是這天放學,他匆匆吃了晚飯,連宋星河提議去打籃球都拒絕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回班級,開始埋頭努力水群。

別說,雖然他不說話,但發的表情包卻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