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事未平?哪有什麼亂事?”那被稱為“陸參將”的將領撇了撇嘴,說道。

“陸洪,你胡說八道什麼?”哈元生突然斥道。

“啊?末……末將沒說什麼!軍門恕罪!”陸參將被哈元生一聲怒斥嚇得一哆嗦,急忙跪下說道。

“你這個王八蛋,老子早晚被你害死!”哈元生冷哼一聲,罵道。

“軍門息怒。陸參將也只是無心之言,您何必生氣?”那八字鬍見哈元生莫名發火,在旁勸了一句。順便還不忘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那陸參將一眼。

“生氣生氣……媽的,現在昆明城都開始改朝換代了,老子這個堂堂的雲南提督,卻被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動都不能動,我能不生氣嗎?這要是出了事怎麼辦?”哈元生大聲叫道。他本來白白淨淨,還略微帶些儒雅之色的麵皮已經開始泛出微微的紅暈,顯然是有些著急上火了。

“軍門您原來是怕出事啊。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咱們有順承郡王在上面撐著,誰敢招惹?”那陸參將見哈元生沒再向自己發火,又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懂個屁!”哈元生狠狠地瞪了一眼陸參將。”咱們這回玩兒大了,如果被查出來,別說順承王爺,就是八大鐵帽子王一齊出面,恐怕也保不住。到時候,咱們一起完蛋兒。”

“哼,你現在知道怕了?當初都幹嗎去了?光知道功勞功勞,沒點兒膽子也敢冒充大頭鬼?看你那慫樣兒!”那八字鬍聽到哈元生的話,略帶些輕蔑地瞟了一眼對方,心中暗暗譏嘲道。本來,銅政司礦工暴亂,逃出了一部分人之後,他就勸過哈元生不必親自出馬,只需要派兵傳令各地土司不得收留那些礦工,只需許以一定地好處,誘使那些土司傳遞訊息或者直接動手捉拿,就可以輕易將這件事情完結。可是,哈元生早就被豬油蒙了心,覺得自己當初在湖北立過地功勞已經過時,非要趁著這個機會再弄點兒軍功顯擺顯擺不可。再加上銅政司的官兵跟那些夷人也動過手,也給了哈元生起兵的藉口。本來,哈元生也知道不能太過性急,不能在人口比較密集地地方動手。只是,官兵就是那副德性,哈元生又並不是什麼出色的將材,所以,出了昆明沒多久,那些綠營兵就開始四處作案,攪得一路不寧。

這麼一來,那些夷人哪裡還敢再留在原地?一聽說官軍到了,立即就躲得遠遠兒的,官軍不走就絕不現身,就算有些勢力的夷人,也不敢輕易招惹一個八千人的大軍。結果,害得哈元生帶著軍隊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連個目的地都沒有。後來官軍終於找到了一個苗族的聚居地,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死“仗”,屠了好幾個寨子,可是,戰鬥一結束,官軍向來喜歡誇大自己軍功的毛病又露了出來。先前沒有打仗的時候,哈元性怕沒有斬獲失了面子。就曾經向上稟報過自己地“功勞”,如今好不容易真的有斬獲了,自然更是把這份軍功大肆地誇大了幾分。可是,正因為如此,這位提督大人也惹下了大麻煩。因為在不經意間,哈元生髮現,官軍上報的殺敵數目已經超過了軍隊本身,這可是太過份了。也正是因為如此。

出兵日久而感到厭煩地哈元生反倒是不敢急著回去了,而且還不敢跟巡撫甘國壁交待自己的具體動向,生怕被人知道了什麼而產生懷疑。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現在這位新到的雲貴總督可是大將軍級別的,對軍事肯定內行,如果找出了這裡面的問題,哈元生恐怕就慘了。

“趙先生,你趕快幫我想個轍。咱們要是再這麼下去可不行啊,我總覺得那個於中扣下甘國壁是衝著咱們來的……”不知道八字鬍正在那裡想著心事。哈元生朝陸參將發完火後。又對他說道。

“這……軍門請讓小人想一想。”“八字鬍”趙先生朝哈元生拱了一下手,皺眉說道。

“你可快點兒。”哈元生見那趙先生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