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虛虛實實地?汪先生。你還是直說吧!”佟國維皺了皺眉,他最煩的就是文人搞這種虛頭,可汪銘道終究是他的親信幕僚,他也不好明著斥責,只得出聲催促。

“東翁,愚以為,您最好一面命三爺暗中收集年羹堯地各項事蹟證據,一面再讓三爺在印度做出一副與年羹堯交好的表相,而您在京城再向皇上上表,替年羹堯請求嘉獎。做出一副收攏的架勢。這樣。手下本就沒有多少實力,又擔心年羹堯會歸順於您,雍王必定心急。再加上他地暴躁脾氣,必然會跟年羹堯鬧出矛盾來,即便是沒有,您也可以找幾個人上書阻撓晉升年羹堯之事。年羹堯遠在萬里之外,不明京城具體事宜,我們便可以使人造出流言,讓其將不能晉升的事情怪在雍王頭上,使兩人生出嫌隙。而到時候,東翁您就可以適時收手,做出放棄之態。而暗中。

以三爺所掌握的證據和東翁的權勢,我們又可以讓年羹堯不得不從,可他表面上卻依然是雍王的門人……這樣,東翁您既可以暗中控制年羹堯,也可以不與雍王直接面對。等找到機會,您再把年羹堯從印度調回來,那時,年羹堯表面上是雍王的勢力,可實際上卻是聽命於您……一切還不盡在您的掌握中?”汪銘道簡單地說道。

“有些道理!只是實行起來有些麻煩……”佟國維想了想。微微搖了一下頭,“我要收服年羹堯,不外乎是想制約老四地力量。而且,年羹堯頗為精於戰事,如今印度尚未全部平定,皇上也定然不會允許我輕易就調回這麼一個能打地將領。所以,此事還是算了。只讓隆科多牽制住這小子就成了!反正,就算這小子回來,也掀不起什麼大浪。”

“東翁,我覺得這還是有些不太好。如果三爺意圖挾制年羹堯的事情傳回京城來,豈不就讓您和雍王直接面對了嗎?雖然雍王能上得了檯面的實力並不怎麼樣,可他經營多年的潛勢力卻是不小啊!”汪銘道說道。

“哼!京城是天子腳下,就算他有什麼潛勢力,也不敢大張其鼓的亂來。他弄的那些人,鼠竊狗偷,殺人越貨還可以,如果敢跟官府鬥,豈非是自尋死路?鬧得大了,惹出皇上,他更得吃不了兜著走。而且,胤禩既然能隱忍這麼多年,也必定不會一時衝動跟我硬來的。何況,如果他敢硬來,我就有辦法讓他自亂陣腳,到時候,他就什麼也休想再瞞下去。”佟國維說道。

“東翁,我一直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幫雍王包著這把火,把這事兒捅給皇上豈不是最好?”汪銘道問道。

“哪有那麼容易?皇上趕走了三個兒子,雖然嘴上一直沒說,可心裡還不知道有多後悔呢。就算我把這事兒捅上去,到時候恐怕也傷不得胤禩幾根毫毛,何況,我們雖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事,可證據呢?胤禩既然忍了這麼多年,又豈會輕易讓人給抓住把柄?這一次我們能知道他的這些事情還不知道走了什麼大運呢!”佟國維說道。

“既然這樣,便都按東翁地安排吧……”汪銘道沒有再說什麼,開始按照佟國維的意思給隆科多寫信。

………………

“這到底是誰呢?”

看著汪銘道在那裡寫信,佟國維又開始沉思起來。他這一次提出“清查江南”地建議,其實只能算是事出偶然。而原因,卻是出自一封信。這封按照正常地驛道途徑寄來的信是由陝西巡撫陳錫嘉手裡轉過來的。而在此之前,也已經不知道轉了多少道彎,出處早就已經不可查。

只是,這封信裡面卻記載了太多地事情。裡面盡是康熙諸皇子的所作所為,各自的勢力,以及各自具有的優勢等等。他本來倒也並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出奇,因為這些東西他也能弄出來,關鍵是,這裡面關於一個人的記錄卻跟他所知的大相徑庭。這便是四阿哥胤禛!他萬萬沒有想到,平時頂多就是有些脾氣暴躁,眼裡不揉沙子的人居然會在暗中做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