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可以信手拈來,為所欲為,而旁人的想法和感情他都無須去尊重,明白。她的目光毫無掩飾地透露無限的鄙夷,輕蔑,最後只化為對他的無視。

湛子墨心一寒一顫,又一怒,車子急駛進旁邊的臨時停車道,突然停泊而下,側身拉住喬心言的手臂,將她側頭望於窗外的視線惡意地調轉過來,他的目光深處透出疲倦的哀憐,聲音暗啞:“喬心言,你對我有什麼樣不滿,有什麼不快,有什麼仇怨,都一併倒出來,我全部接收。但請你,不要用這種冰山的方式來打擊折磨我,可不可以?”

打擊?折磨?他用了多可笑的二個詞?是他不明白這二個字的份量和含義,還是她愚鈍,根本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茫然而陌生地望著眼前這個唯一她恨過的人,為什麼這一刻她在他緊緊鎖定的眸光下又開始無法恨了呢?

他敏銳地攝住她眼底那絲茫然與悸動,或許她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恨他?或許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

第七十章淡淡濃愁

更新時間:2010…5…28 14:15:46字數:1176

湛子墨的目光依連在她淺淺琢紅的櫻唇上,東邊的日光已經爬升而起,那縷縷光暈將她的臉照耀得越發美豔,動人心魄,伸手輕輕拂去依連在她臉上那縷頭髮,一手輕捧起她的臉,如晴蜓點水的吻落定在她香軟的唇瓣上。他想深吻下去,但是她依然在微微抗拒,只是沒有像前幾次那般激烈,他已經很滿足,不管如何,她已經不再像以前那麼討厭他。

離開她的吻,如此焦距地距離互相凝視著對方的眼睛,這一幕,這一瞬間,彷彿什麼都不復存在,彷彿要在彼此相望的眼睛裡深墜下去。喬心言的心彷彿如片落葉般,原本只在地面上安靜地躺著,一陣輕狂的風乍起,旋即那片落葉被吹拂而起,在空中不定打圈,飄遠,然後又落定,又在不經意間被挑撥起,如此飄飄落落,反反覆覆。

對他的或恨或怨,一下突然理不清了,突然沒有辦法簡單明白地說恨。或許只是因為那是一個意外,無關所有人的對錯。

“心言。”湛子墨幽幽憐憐地望著她,那個陌生的愛字噎在他的喉處,始終說不出口。他從來都未曾說過愛,即使在最年少輕狂時,其實因為早熟超群的智慧,從小就以成人的沉著冷靜地看待問題,分析問題,他又何曾年少輕狂過?可是現在待他真的過了而立之年,難道要將時間倒退回去,懵懂而衝動地嘗試愛人,或者渴求被愛?或許愛情就如他們所說,不可期遇。

那麼,他是真的愛她了?

不知道這是不是最不合時機的電話,湛子墨理了理情緒,接起電話,悶悶地嗯了幾聲,收線,看了看喬心言,重新啟動車子。

待他們到機場,攝製組其他的成員都在焦急等盼,看看時間,差不多到登機時間了。看到湛子墨和喬心言雙雙過來,陳以然驚訝地用目光詢問喬心言,難道真如外界所認定的,喬心言真的和湛子墨有不同尋常的關係?

可是湛子墨在場,陳以然幾乎找不到和喬心言說話的機會,因為眾人早已經認定他們的“情人”關係,雙人座的機位自然留給他們。

喬心言坐在靠窗的位置,閉眼憩息,湛子墨也不去打攏,靜靜地端望著她閤眼的樣子,仔細看去,她的眼皮有一絲虛腫,透露著淡淡的疲倦,是昨天晚上又沒有睡好嗎?

溫柔輕笑的空姐適時地提供餐點服務,剛想俯身說話時,湛子墨輕擺手阻止,不願驚攏到她。空姐溫笑著退了下去。

喬心言的睡眠從二年前開始就一直睡不好,即使在深夜,也是處在淺睡眠中。閉息一小會,緩緩睜開眼睛,迎撞上湛子墨溫情柔意的目光,正小心翼翼地將薄毯蓋在她身上,見她醒來,有些尷尬地端坐正身,“你醒了?”

喬心言收起蓋在身上